close
東大情侶暴走篇




春天的氣息從生氣蓬勃的校園中瀰漫開來,明明才四月,氣溫卻已經熱得讓人穿不住外套了。
在艷陽當頭的午後,一郎穿著整套正式的西裝,滿頭大汗的站在一列排的整整齊齊的隊伍中,等著進入大禮堂。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東大的入學典禮,雖然只是制式化的儀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囂張的缺席。
一個個西裝筆挺的未來棟樑春風得意的倨傲在隊伍中,只有一郎臉色蒼白著,在一群臉上的神色活像是中了幾千萬元的彩票的人之中,顯得特別突兀。




禮堂的空調開得不是很強,窗戶又不通風,一郎瘦弱的身軀被劣質西裝緊密的裹住,在滿室悶熱中搖搖欲墜,但是他還在強撐著,不讓自己有任何丟臉的舉動。

好不容易等了又等,理事長校長主任等等全員都發表過一整篇又臭又長的演講後,又有一名俊逸的青年從紅色的絨幕後優雅地走向麥克風。

"接下來,請新生代表致詞!!"一旁的女司儀激動的將高音再提高了八度,方才介紹一個個腦滿腸肥的校長主任時也沒看她這麼的激動過,果然還是帥哥比較吃香。

"大家好,我是新生代表奧野一郎。"青年的聲音悠揚的從麥克風擴散開來,台下被方才一長串無聊的演說攪得頭昏腦脹的新生們又恢復神智,次郎的魅力簡直比RPG裡的大補丹還有效。

"今天很榮幸的……"演講的內容沒有什麼人在意,注目的都是次郎帥氣的臉孔,女孩子們還紛紛的在底下竊竊私語著。

"這個男的好帥啊~~~"
"能當上新生代表,頭腦也一定很聰明!!"
"不知道是什麼系的啊,如果能…嘿嘿。"

女孩子們對次郎的青睞讓一郎有點驕傲卻又有點心酸。

次郎早上出門時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就很不屑的走了。
一郎想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彆腳西裝料讓他覺得很丟臉,還是次郎根本就瞧不起他這個哥哥。
一郎認定了是後者。


次郎暑假以來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好臉色,原本應試當天弟弟的關心鼓勵讓一郎以為兄弟倆的感情已經恢復了,卻不料次郎這次存心和一郎斷了這段孽緣,連話都不肯跟他多說半句了。

現在那麼冷漠的次郎卻在禮台上笑的溫煦如陽,完全將他的迷死人的魅力給表露無遺。
那個笑容,次郎向來吝於施捨給他,卻這麼大方的給了這些台底下的陌生人。
他這個哥哥對次郎來說,果然是沒有必要的存在啊。


一郎正在台下自怨自哀,次郎卻在講台上胡思亂想。
新生代表的演講稿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他致詞時連想都不用想,剛好利用這個空檔來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想的頭一件事就是這個過於燦爛的笑顏。以次郎的個性來說,他才不屑在這麼無聊的場合笑得像是紅牌牛郎笑容大放送一樣。
但是他才剛站上講台就發現一郎那個矮個頭站在第一排一臉倒楣的模樣,惹得他肚子裡一陣陰火直竄上心頭。
次郎這個人越是怒恨就笑得越誠懇,他也知道自己的笑容殺傷力有多強,反正微笑免費,也恰好可以讓哥哥看看他拋棄的男人有多麼的受歡迎。
哼!

次郎並沒有說太多贅長的廢話,他只簡潔的表達了所有新生對這所大學的傾慕之意,與一些必需的客套話就一鞠躬下台了。
走之前他似乎無意的瞄了一郎一眼,讓一郎猛地被那灼然的眼神嚇了一跳。

站在一郎鄰近的女性們全部都被這個火辣辣的眼神給電的暈乎乎的,每個人都以為次郎是在和自己暗示什麼而獨自竊喜著。

只有一郎的背脊還兀自的在發寒,次郎的那個電眼分明就是發飆的前兆,可是只有他了解,而且那個眼神似乎是只針對他一個人,怎麼能叫他不怕。


隨著眾人魚貫出了禮堂,一郎才剛鬆了半口氣,就驚見話題中心的次郎神態陰晴不定的等在了門口,連品學兼優的形象都被他的陰鬱表情破壞泰半。

次郎根本不理會別人對他的注目,逕自走到他要找的那個人面前。
雖然他搜尋的對象又矮又小一點也不醒目,次郎還是輕而易舉的在一個高壯男孩的身後把他給揪了出來。

"幹…幹什麼?"一郎強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勇敢的迎向了看似來意不善的次郎,不過顫抖著的雙腿卻洩漏了他的恐懼。

"什麼幹什麼?"次郎沒好氣的罵道:"我說過了我會幫你搬東西到宿舍去的,你完全忘記了?白痴啊你!!"

一郎羞愧的低下了頭,考上了東大還被弟弟罵白痴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走吧!"次郎很自然的牽起一郎的手把他拖走,一郎突然覺得背後有百道妒恨的光束射向兩人交纏的手指,不過從連接處傳來的暖意卻讓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只是來充當搬家馱夫的次郎和滿心期待宿舍中的新生活的一郎此時正瞠目結舌的瞪著門戶大開的404號房。


造成這兩個人徹底石化的罪因要追溯到十分鐘以前──



這棟低年級的宿舍離主要校舍頗有一段距離,坐落在蓊鬱林蔭間的老舊宿舍說得好聽點是古色古香,不過實際上用破舊來形容也不為過。

一郎拿著剛才註冊時校方人員遞給他的鑰匙,著迷的看著未來四年將成為他居所的地方,絲毫不介意那幾乎被藤蔓所包圍的房舍看起來有多麼的陰森。

"你的房間號碼還真是不吉利啊…"其實很迷信的次郎皺著眉頭看看這棟破爛的四層樓建築,背脊上一陣莫名的寒顫。

"不會啊,很有氣氛呢。"次郎完全沒有所謂的第六感,遲鈍的靈感讓他根本不能察覺危機。

"算了…走吧。"次郎認命的攤了攤手,他早就知道跟一郎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


次郎搶在一郎前頭拾階而上,踩上了腐爛的木製階梯時還不小心的蹌踉了一下,差點把一郎一起絆下樓。

"什麼爛東西啊!!!"次郎嚇得連臉都青了半邊,一直竭力在一郎面前保持的冷酷形象也毀了。

"次郎!!"一郎看到弟弟跌倒的拙樣卻笑不出來,趕緊臉色煞白的拉住了次郎的手。
當次郎跌倒的那一瞬間,一郎以為他的心臟都要停了,哪裡還顧的得取笑他。

"沒…沒事。"次郎定了定神,忿忿的咒罵道:"可惡!!這個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嘛!!"

"嗯…看看房間再說吧,"一郎好聲好氣的安撫著暴怒的弟弟,就像是在哄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如果真的不好的話再換也不遲啊。"

"有這麼破爛的樓梯你還期待房間能好到哪裡去,難道要五星級飯店一樣嗎?"

一郎被搶白了一頓卻仍舊好脾氣的笑著,他確認了前方的房間上掛著兩個名牌:奧野與三郎丸之後,就逕自打開了404室的房門。

然後就是一陣靜默與木然……

沒想到居然還真被次郎說中了,房間裡的擺設簡直就是比五星級飯店還要豪華。除了鋪在地上的厚重紅絨毯之外,還有巴洛克風格的桌椅整齊的擺在可容納至少四個人睡的巨床旁邊,另外還有不知真偽,懸掛在牆上的名畫,不過和這些名貴家具擺在一塊兒也顯得身價不凡。
最可怕的是,整間房與普通的宿舍一般擁擠,而放置了這些家具之後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嗨,"正悠閒的躺在床上的男孩子看不清長相,不過聲音卻很稚嫩,"你就是新來的學弟啊,我是文學院二年級的三郎丸豐,多多指教啊。"

男孩吊兒啷噹的態度讓次郎很不悅,他才不管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學長,用儼若寒霜的聲調冷冷的回道:"這就是你跟人打招呼的方式嗎?給我起來好好的再說一遍。"

"咦?"男孩詫異的坐起身來看著次郎,滿臉莫名其妙,"不是說跟我住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小個子嗎?"

所謂「很好欺負的小個子」正畏畏縮縮的拉著次郎的袖口,要他對學長禮貌一點,聽到三郎丸這麼說他,不由得抬起頭來。

眼前的男孩一身的白,穿著打扮都很入時,連髮型都帥氣的不得了。可是那一張臉卻讓一郎覺得挺模糊的,似乎在哪裡看過這個人。

次郎臉色鐵青的撞了撞一郎的手肘,低聲說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傢伙長的很像你啊!"

一郎定睛仔細端詳之後,才發現這位學長居然和自己每天在鏡子裡頭看到的那個瘦小的自己長的十分相似。
只是三郎丸的臉蛋要再帥一點,再聰明一點,也再可愛一點。


天啊,看到一個酷似自己的人比撞鬼了還叫他要害怕啊。

一郎不自覺的偎著弟弟,雖然眼前的學長人看起來很親切活潑,但是不知怎麼看到他那張相熟的臉,就覺得一陣莫名的毛骨悚然。

雖然臉還是鐵青著,次郎的反應倒是冷靜許多。他無言的看看三郎丸,再側頭觀察自己的哥哥,發現這兩個傢伙雖然長得十分相像,但是個性卻迥然不同。

三郎丸睜著靈動的雙眼,饒有興味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學弟,唇邊含著自信的微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反觀自家的大哥,畏畏縮縮的躲在自己身旁,臉色煞白的好像隨時可能會昏倒,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好脾氣的笑容也縮在僵硬的臉孔之下,看起來說有多可厭就有多可厭。

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子懦弱的男人,喜歡到無法自拔的程度了。

次郎微嘆一口氣,莫可奈何的牽起一郎的手說道:「你既然不喜歡的話,那就搬來我的宿舍好了。反正特優生自己用一間雙人房,你也不用擔心床位不夠的問題。」

聞言,一郎喜不自勝的抬起頭來望著弟弟,卻不意發現他眼中竟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

一郎不笨,他知道和正值青春期,容易衝動的弟弟同住一房,會有什麼結果。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推開那個世界上唯一疼愛他的懷抱。如果再繼續放任兩人的禁忌關係,那他當初拒絕次郎時的淚水,還有忍耐著身邊寒冷的每一個夜晚,又算什麼呢?

他咬咬牙,果斷的朝次郎說:「算了吧,這個學長看起來挺好的,我住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次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滿是被拒絕後的難堪。心高氣傲的他每次受到這種羞辱,都是源自眼前這個不知道珍惜他的優點的笨蛋。
「隨便你,反正你來跟我擠我也覺得麻煩,不要就算了。」他佯裝無所謂的拉了拉自己的襯衫,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假笑。

「喂喂,跟我住有什麼不好?我這個學長又不會虧待你,連家具都先幫你準備好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本來還興致高昂的看著兄弟倆鬧彆扭的三郎丸,這下子可不樂意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不太習慣,沒有別的意思。」一郎聽他這麼一說,連忙鞠躬道歉。

「不習慣什麼?」三郎丸很自然的湊到一郎身旁,笑咪咪的問道,距離之近連次郎都忍不住忌妒了起來。

「沒......沒有,」怕生的一郎不太習慣眼前的學長的親密態度,結巴的續道:「就是長的太像了,感覺......感覺很奇怪。」

「不會啊,我覺得你長的又嬌小又可愛,讓人很想要一口吞掉吧,果然是因為我們長的像才會讓我有這種感覺。」三郎丸自戀的撫摸著自己光滑的臉頰,陶醉在想像之中。

一郎還聽的懵懵懂懂,次郎卻已經在一旁額爆青筋了。

「所以囉,如果你跟我住在一起的話,那我不就連鏡子也不用,每天一抬頭都能欣賞到自己的臉,多好啊。」三郎丸還兀自沉溺在未來的美景中,絲毫不覺得室內氣溫頓時降了五度。

「哥哥,我們走。」再也聽不下去的次郎拽起一郎的手,往門外走去。

「耶?這樣不好啦,次郎。」一郎猶自在掙扎著,卻敵不過弟弟的蠻力,「學長人可能怪一點,可是住在一起應該是沒問題的。」

沒問題?我看問題可大著了。
次郎頭痛的想道,這個自戀狂可是在想著你的臉意淫啊,說不準哪一天就把你給拐上床了。
可是看著一郎死命巴著門框,硬是堅持要留下來的模樣,他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干涉。

次郎重重的跺了跺腳,不甘願的把一郎給放開。
隨即對三郎丸命令道:「我要跟我哥獨處三分鐘,你現在給我出去。」語氣之囂張跋扈絲毫沒有新生對前輩該有的尊敬。

「咦,為什麼是我?」三郎丸不滿的指著次郎抗議道,卻反被次郎用蠻力給推出門外。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喀噹一聲鎖上的門,不平的嘟噥著。


門內,次郎猛力將害怕的哥哥抵在牆上,惡狠狠的說道:「我這次就讓你住在這裡,不過你如果敢讓他對你做什麼不道德的事的話,當心我強姦你一千次一萬次。」他自己也不想想誰才是最不道德的那一個。

一郎哆嗦著,奮力的點了點頭,保證自己絕對沒有那個膽,次郎的臉色才稍微放晴,沒有先前的兇神惡煞。

「真是的,搬來跟我一起住不是比較好嗎?」次郎冷冷的埋怨道,「不過......算了,你這傢伙從小就是這樣,明明懦弱的要死,決定的事情卻決不妥協。」所以你決定要疏遠我,就很有毅力的做到了。

他旋即湊近一郎,神色曖昧的說道:「你要記著,不管是這裡還是這裡,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我的東西,我總有一天會把它們都拿回來的。」他的手輕輕的湊上那色澤粉豔的唇,又緩緩的滑至一郎的腰部,情色的摩挲著哥哥最敏感的部位。

一郎輕喘著,推開次郎的手無力的垂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欲拒還迎的劣質誘惑。次郎聽著他虛弱的呻吟,呼吸一窒,差點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當場索要那具他最熟悉的身體。

「今天就這樣吧,我可不想讓外頭那個變態聽到你淫蕩的呻吟呢。」次郎惡質的笑道,終於扳回一成的舒爽讓他紓解了數個月以來的怨氣。

他大步的走出門口,朝縮在牆腳的三郎丸露出了勝利的燦爛微笑。
後者等他走後,莫名其妙的走回寢室,完全不知道這對詭異的兄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才踏進熟悉的房門,就看見一郎臉色灰白的垂首坐在地上,表情僵滯的可怕。

「喂,小子?你怎麼了?」三郎丸看他一臉慘青,嚇得用力的推著僵硬的一郎,但是一郎只是痛苦的,將頭羞愧的埋在膝間,無聲的啜泣著。

他本來以為可以戒掉對弟弟的依戀,但是被那樣侮辱性的觸摸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只要有那一抹暖意,就幾乎可以什麼理智都不顧,只想著撲進那懷裡。
這樣憑依本能的自己,讓他害怕的不知所措。

俊俏聰穎的次郎入學之後,成了東大的校園活動美景自然是不在話下。

他除了上課以外,走到哪裡都要牽上自家哥哥的習慣也成了眾人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連帶讓一郎也沐浴在關注的目光之下,這使得一向低調畏縮的一郎很不習慣。

但是讓他更不習慣的人,此時正亦步亦趨的黏在他屁股後頭,親親熱熱的夾在他和次郎中間,一點也沒有不適應。

次郎額冒青筋的死瞪著這個每天都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三郎丸,恨他有事沒事就喜歡對自己的大哥毛手毛腳,大吃豆腐。而次郎不過是摸了摸哥哥的手,就被三郎丸毫不留情的推開,好像他們兩個才是雙胞胎兄弟似的。

不過光就長相來說,和一郎相似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三郎丸反而更適合當他的兄弟,這點讓次郎更為挫敗。

每次三人並肩走在東大的校園內,就會有不長眼的人對著三郎丸說道:「學長,你旁邊的這個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嗎?」
他們指的當然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一郎。

次郎就算再不想跟一郎只當兄弟,但是也見不得自己多年的位置居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矮子給搶走,怎麼也吞嚥不下這口沖天的怨氣。

不過無視於次郎想悄悄的把三郎丸拖到角落去滅殺的衝動,一郎倒是跟這個學長相處的越來越熟稔,也越來越親密。

利用同寢室之便,三郎丸根本就是纏上了好脾氣的一郎,每晚不但偷偷的爬到上舖去抱著他睡,晚上要上廁所時也要搖醒一郎陪他一起去,兩人每日寢同床,感情自然益發的好了起來。

一郎這個人又不喜歡計較,三郎丸偶爾任性的使喚他也無所謂,一郎簡直把他當作弟弟一樣的疼,只除了三郎丸比他還大上兩歲,不然連愛撒嬌的這一點都跟次郎一樣,真要讓一郎懷疑他父母當初是不是抱錯了孩子。


「喂,你還要在這裡坐多久?」次郎倒是不像自家哥哥那麼好說話,對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已經很不耐煩,連中午在學生食堂都要黏著他們也未免太過分。一郎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讓他跟學長說話時注意些,次郎不屑的哼了聲,氣焰不減半分。

「坐到......嘔,坐到我......唔......高興......噗......為止。」三郎丸嘴中捂著咖哩麵包,說話時斷斷續續的,不斷發出了怪聲,像是快哽死了似的,一郎趕忙拿過一旁鋁箔包裝的豆奶遞過去,他這才順過氣來。

「一郎小寶貝,多謝你啊。」他故意在次郎面前曖昧的說道,果然激起了脾氣暴躁的青年的怒意。

次郎冷冷的扯過一郎的身體,不顧瘦弱的一郎的無謂抵抗,侵略性的用雙手環住他的腰,一副宣示所有權的模樣,他蠻橫起來連眾人的眼光也顧不上,只想著要給這個囂張的學長看看,一郎到底是屬於誰的。

他可以不顧別人的異樣目光,但是臉皮薄的一郎卻沒有辦法。他的肩膀被次郎的下顎牢牢的抵住,因為羞恥而不停的打著顫,對於次郎本能的恐懼卻讓他舉步維艱,連掙脫也做不到。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可憐的皺在一塊兒,眼淚差點就要吧搭吧搭的往下掉。

最後是三郎丸看不過去,奮力的將一郎給拉回座位上,他扠著腰一副路見不平的模樣,瞪著次郎冷冷的說道:「他可是你哥哥,你這樣對待他簡直是讓他難堪,沒看到這麼多人都在看了嗎?」

次郎聞言一驚,倒不是為了那麼幾個人的關注,只是為了眼眶紅了一圈的一郎。他有些心疼,一郎從小就懦弱,喜歡縮在人群後不出風頭,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他摟摟抱抱的顯然已經超過了他的容忍範圍,尤其兩人的關係又那麼敏感。

「哥哥,」他痛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說著說著他就蹲在一郎的腿前,細心的幫他拭去眼角微濕的水氣。他溫柔的舉動讓許多只知道他冰山面孔的人下巴掉了滿地,撿都來不及撿。

一郎越發的窘困了起來,躲閃著他的手,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臉。次郎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尷尬的伸也不是縮也不是,最後還是將手收到身側,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拂袖而去。

他走之後,原本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的學生餐廳頓時像炸開的鍋,出現了各式各樣的討論,窺視著一郎的眼光也不一樣了,多了一點忌妒與驚異,畢竟能被法學院的帥哥活動看板摟在懷中的機運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就算是兄弟還是很讓人羨慕。

不過一郎倒不這麼覺得,他只是希望次郎能夠放過他脆弱的心臟,不要每回都搞出嚇死人的名堂。三郎丸坐在他身側,目光深邃的琢磨著一郎的表情,再反覆想了想次郎對待他哥哥的態度。

突然,明白了一些應該永遠不能公開的秘密關係。


TBC......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XDSDH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