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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一同走過艱困的歲月,
時光是否會在我們心中刻下不可抹滅的痕跡?




已經二十二歲了,在舞台上的成就不能說不輝煌,但是赤西心底有一小塊隱密的角落就是覺得不滿足。
對於他這樣子的說法,親友們的一致反應是叫他去談個戀愛。
他笑著接受了這種建議,吹著生日蛋糕上插的蠟燭,赤西許下了一個很簡單的心願。
「請讓我認真的愛上一個人。」
認真的,決絕的,義無反顧的,愛上一個值得愛的人。
搖曳的燭光熄滅了,滿室的人影浮動,笑著、鬧著。
只有龜梨看著方才彷彿是在開玩笑的赤西若有所思。

短暫的生日過後,赤西又投身於工作之中。
他拚命地想打響知名度,希望KAT-TUN能成為日本第一的團體。
和他並肩而行的伙伴並沒有對他的狂熱有絲毫抱怨,只是默默地趕著一個又一個的通告。
大家都清楚,在這個業界裡如果沒有這樣的努力是無法出頭的。
而他們,都不想再回到過去那個只有破舊的塌塌米和辛酸的眼淚相伴的日子。


隨著工作量的增加,赤西卻越來越空虛。
每日偽裝成一個連他都不認識的自己,然後對著鏡頭傻笑的生活讓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自從加入傑尼斯事務所以來,這樣虛假的日子他已經過慣了。
但是現在突然厭倦扮演一個有點傻氣、衝動的很可愛的赤西仁。
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不再適合這個工作了?
赤西自嘲地笑了笑,就算如此他還是必須咬著牙忍下去,發現了這個事實只會讓他在工作時更焦慮而已。

赤西變得更愛笑了,他無時無刻不在笑,親切的笑容擄獲了新的一群fans的心。
沒有人知道他的笑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笑的越多,就越難受。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潛意識地在躲避鏡頭。當攝影機轉到他臉上時,他會巧妙地迴避開來。
他怕,恐懼侵蝕了他的世界,不由分說地奪走了某樣他珍藏起的感情。
他再也無法作出除了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了。
怎麼辦?


赤西的反常在某一次拍攝新劇時被曝露出來,導演叫他用憂鬱的側臉配上一滴傷心淚,來表達他對女主角的思念,他卻怎麼也做不出來。
不是燦爛的微笑就是完全木然的表情,哀傷哭泣什麼之類的他根本沒辦法做到。

導演急急忙忙喊停,數落他一陣再繼續開拍。
這一次他很努力地在鏡頭前面作了個他認為是哀慟的表情,導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喊了卡。
“我成功了嗎?有作出那種感覺嗎?”赤西急切地問著。
導演擺了擺手,“你自己去看吧。”

赤西忐忑不安地看著工作人員撥放給他看的錄像,沉默了。
在他臉上的那種表情既不是哭也不是笑,只是面部肌肉猙獰地在扭曲的模樣,讓他的臉像是四不像一般可笑。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導演歎了口氣,男主角都這樣了戲還怎麼拍下去啊?


赤西頹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知道這件事不久就會被傳回事務所去,然後他的演藝事業大概也就隨之完蛋了,畢竟誰會要一個只會笑的藝人呢?
路旁的碎石被凌亂的步伐踢得咕嚕咕嚕地轉,赤西抬起頭來意外地發現前面的路上有個人在等他。

“仁!”是龜梨,戴著墨鏡的小巧臉蛋上佈滿汗水,他是從事務所跑過來的嗎?
“仁,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就演不出來了?社長很生氣呢。”
赤西笑了笑,不是演不出來,而是無法做出除了笑以外的其他表情。

“我真的很擔心你。”
赤西與龜梨對視半晌,在那雙堅定的雙眼注視下,他感到說不出的恐懼,“小龜……”他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我只會笑了怎麼辦?”他將頭深深地埋在龜梨纖細的肩頭上,哭著。
激動的淚水自動湧了出來,但是赤西的臉上還是掛著微笑,看著他的絕望和無助的龜梨忍不住地小聲哭了起來。

兩個大男生背對著夕照,背對著指指點點的人群,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相擁而泣。
只是有一個人的臉上,始終都沒有露出哀悽的表情。


「赤西仁發瘋了」,整個事務所都流竄著這種謠言,止都止不住。
事實上他沒有發瘋,腦子也清醒的不得了,不過是只會笑了,卻弄得好像他殘廢了一樣。

當他走進事務所時,幾乎三分之二的人都用驚恐的表情看著他。
另外三分之一,是他的親友們,臉上的情緒哀憐多過尷尬,卻同樣令他難以忍受。
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逕自走入了社長室,門口的秘書知道事態嚴重也不敢攔他。

寬廣的社長室裡頭坐著的還是那個肥胖的死老頭,赤西沒有多跟他打交道的欲望,直接了當的將手中的信封丟在喜多川的桌上。

“我要退社。”

喜多川老頭用佈滿皺紋的小眼睛瞪了他一眼,“You沒有資格講這話,現在退社是要付違約金的!”
赤西的火爆脾氣一上來也毫不客氣,“那不然你要我怎麼辦?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什麼?”他連在吵架時都還帶著一副笑臉。
喜多川沒辦法,只能攤攤手,“You只能請長假了,這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大容忍。”

赤西沒想到喜多川今天居然那麼慷慨,他本來已經做好抗爭的打算了。
“……是嗎?那我就先告退了。”
在赤西難掩驚訝的拉門出去時,喜多川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話。
“You要感謝龜梨君,是他跪在我前面拜託我的。”
赤西聞言攥緊了拳頭,默默地退了出去。

小龜,你究竟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赤西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句話,他想著等到見到龜梨時要親口問問他。
但是當想質問的對象就站在他面前時,他又問不出口了。
他怕龜梨會無所謂地對他說:“當然是同情你啦。”
如果是同情的話,他寧可不要這種廉價的東西,寧可自己一個人就這麼生與滅。

龜梨當然不會曉得赤西內心的掙扎,他只是緊緊地握住了赤西的手。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消失在舞台上的。”龜梨堅定地向赤西,也是向自己承諾道。
都已經一起努力了五年了,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機放棄曾經的伙伴啊。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他的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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