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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升班的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一郎拎著裝滿筆記的書包躡手躡腳的溜進房間,卻不意的發現原本應該在補習的弟弟居然一臉陰沉的坐在床沿等他。

"終於知道要回來了。你今天早上去哪裡了,那麼早出門是為了要避開我嗎?"次郎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但是灰暗的臉色卻讓一郎不由得膽顫心驚。




"沒…沒有,今天早上輪我當值日,所以要早點去…"一郎結結巴巴地說著謊,手中的書包卻一下子被弟弟扯了過去。

"你做什麼?!還給我。"一郎又驚又懼地瞪著次郎。書包裡頭放著一張集訓的家長同意書,如果被任性的弟弟發現了,又不知道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次郎根本不顧一郎的微弱抵抗,手一翻就將背包裡頭的紙頁全部倒了出來。
紙張散落遍地,次郎眼尖的拾起了那張讓一郎最恐懼的同意書,才看沒兩眼就奮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笨蛋想背著我做什麼?!"

那一巴掌打得一郎的耳膜嗡嗡作響,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根本痛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只能捂著紅腫的臉頰躲避次郎的暴行。

"你只要乖乖的當我的玩具就好,像你這種廢物根本什麼也做不成,努力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盛怒的次郎根本失去了理智,揪著一郎的衣領就把他往書櫃上撞。

"好痛,好痛!!次郎!!不要這樣子!!!"一郎悲慘的哭叫並未讓次郎冷靜下來,反而激起了他的獸慾。

次郎狠戾地把額頭還流著血的哥哥推到床上,用全身的重量箝制住拚命掙扎的可憐的弱小少年。

正當他準備撕開一郎的制服時,門口卻不巧地傳來了一陣開鎖聲,次郎和一郎都悚然一驚,趕忙撐起身來,一郎更是緊張地躲進了浴室去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一郎在浴室裡咬著牙用碘酒清洗那一道創傷時,聽見母親在玄關笑著問次郎學校的情況,聽著聽著,方才忍住的淚水就不由得奪眶而出。
外面的溫馨家庭,一分一毫都不屬於他。

他只能悲慘的躲在這裡,獨自舔舐傷口,沒有人會關心他,沒有人會問他:"一郎你今天過得好不好?和同學相處的如何?"
從來沒有。

有的只是母親永遠不耐煩的眼光,和弟弟的輕視而已。
滾燙的淚水滑落至唇邊,一郎伸手抹去了那一滴一滴包裹著傷心的水珠。

晶瑩的淚滴沒有反映出他慘白的臉,一郎盯著那濡濕的痕跡出了神。

他想起今天早晨和櫻木律師的談話,他想起了這幾天來對次郎的恐懼,他甚至想起了童年時和弟弟玩在一塊兒的場景。

他不想要再被當成玩物一樣的對待,他不能再這麼軟弱下去了!!



下定決心的一郎掬了一捧水洗淨滿是血污和涕淚的臉,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媽,"母親瞧見他的傷口的驚訝眼神刺得他臉發燙,但是他卻義無反顧的朝著這個從小到大沒有正眼瞧過自己的人,誠懇的請求著,"請讓我去特升班!!"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母親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次郎就暴躁地打斷他,眼神中更是透出憤恨的威脅。

"我知道。"一郎的冷靜出乎次郎的意料,他記得在記憶中這個人還從未擺出過這麼像「哥哥」的臉孔。

"我去了特升班之後,媽媽就不用付我去補習班的費用,次郎也可以安心的學習,我也可以獨立一點,這樣不是很好嗎?"一郎的分析條條有理,次郎也不好反駁什麼。

"嗯…"還搞不太清楚狀況的母親沉吟了一會兒,"好吧,這樣也不錯,你就去吧,有什麼同意書要簽的嗎?"

一郎喜不自勝的一蹦一跳的跑去拿那張被次郎揉爛的通知書,他燦爛的微笑卻和身後那張晦暗的臉成反比。

次郎握緊了身側的拳頭,連指甲都深陷進柔軟的肌膚中,他沒有辦法忍受這樣子的背叛。

這個口口聲聲說要獨立的人不是他的哥哥,他的一郎從來不會這樣反抗他。
他絕對要讓這個人嚐到羞辱他的苦果。
絕對!!

次郎還沒等到報復哥哥的機會,那讓他痛恨不已的龍山特升班集訓就開始了。
集訓才過了第一天,待在家中的次郎卻已經煩躁得坐立難安。吃飯讀書的時候想的都是一郎,根本沒有辦法專心。

集訓應該要一伙人睡在一塊兒吧,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混帳起了色心,對一郎那頭不解世事的小白兔動手怎麼辦?!
如果還要一起淋浴,那哥哥的裸體和自己在上頭留的紅痕不就全部被看光了嗎?!
不行!!他絕對要阻止!!!

"我出去一下!!"次郎抓起薄外套和一旁的便當盒就衝了出去,也不顧母親在後頭的叫喚。

"次郎,你這孩子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啊?喂!!"


次郎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郎卻攸悠哉哉地在鋪著榻榻米的體育館裡頭,和一群同樣為了考上東大在努力的夥伴們,進行一場枕頭攻防戰。
"英喜,快點打倒他們那一隊"
"勇介,不要放過英喜啊~~~~~~"
因為賭注是輸的那一隊要請吃拉麵,所以戰況激烈的簡直不像是普通的枕頭戰。

櫻木律師難得悠閒的坐在一旁觀戰,不是他好心讓這群活力過剩的高中生放鬆,而是偶爾激烈運動一下對活化腦部是很有幫助的,

"喂喂~~加油啊,力道再加重一點,要像丟鉛球一樣的對準敵人臉部啊!"
"什麼?!你們這也太狠了吧!!"

一郎夾在英喜和勇介中間被當成擋箭牌拉來拉去,頭昏腦脹的都快倒下去了。
正當他支持不住時,一道他想像不到的人影卻衝到三人中間撐住他,才讓他不至於摔在地上。

"你這白癡,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嗎!!"次郎一路衝來龍山的校舍,好不容易向警衛問清楚集訓用體育館的方向,剛趕來就看到這麼一副讓他氣血上衝的景象。

"咦,"一郎還沒從錯愕中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指著次郎的臉,"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看看你這個呆子到底想要做什麼,順便把媽裝給你的便當給帶來。"次郎嘴硬道。
其實整個食盒裡的飯菜都是次郎特地留給一郎的,母親根本不在乎大兒子吃的是什麼,反正現在便利商店那麼方便,隨便去買個便當回來微波也行。

"喔……喔,謝謝。"在次郎面前,一郎還是難免尷尬,更有一絲本能的恐懼。他接過便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背脊也不自覺的縮了起來。

次郎本來也不認為哥哥會歡天喜地的來迎接他,但是這副排拒的樣子卻令他來時的興奮都被澆熄了。
被澆了滿頭冷水,次郎也不願久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也丟給了一郎。
"拿去,這麼冷你也不多帶點衣服,真是笨蛋,我先走了。"

次郎孤獨地走出了體育館,一個人穿著薄薄的長袖走在秋天的蕭瑟中,總覺得連心境也悽涼了起來。

"喂,前面的少年,等一下。"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喚住了次郎。

他回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那個惹人厭的流氓律師,想到就是他間接把哥哥從他身邊搶走,臉上就沒有什麼好臉色,步伐也越來越急。

櫻木好整以暇的跟在他的後面,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聲音說道:"喂,小子,你愛上你哥哥了,對吧?"

次郎聽見那個字,反射性的回過身去。
這個人,他在說什麼?!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自己那個笨蛋老哥啊!!

櫻木也說不上來自己沒事幹嘛找麻煩,還去充當這對白痴兄弟之間的紅線。
只是本能地就追了上來,居然還說了那種話來喚起次郎的注意。

"你愛上你哥哥了。"

這次用的甚至不是疑問句,櫻木根本是百分之九十八確定,剩下兩%的可能性是次郎最近燒到頭腦子不太清楚,不然如果沒有感情的話不至於會做出這種像熱戀中小情人的事。

"啥?"次郎不禁失笑道:"你有毛病啊,我怎麼可能會喜…喜歡上他,他不但是我哥哥,而且還是這麼遲鈍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啊!"

櫻木在暗沉的角落間又點起了一根菸,煙霧徐徐地在他臉前飄過,他沉穩地提醒次郎:"你不是抱了他嗎?那愛上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什麼,他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了!!"次郎難以置信地瞠大了眼,被撞破醜事的難堪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

"實話告訴你好了,我根本就是討厭他、輕視他才會對他做那種事的,我可是有女朋友了,如果不是為了羞辱他,我幹嘛去抱那麼一個發育不良的傢伙啊。"

櫻木搖搖頭,實在是快受不了這小子的冥頑不靈了,現在他挺佩服一郎的毅力,能容忍這個弟弟十七年也算是另類的才能了。

"舉例說,看你很討厭我,但是你會想對我做那種事嗎?"

次郎瞪了他一眼,悶聲說道:"好噁心的比方……"

"我也這樣覺得……"櫻木不服輸地瞪了回去。
死小孩,你等以後開竅了就知道感謝大叔我了。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這是不可能的。"次郎壓根不想再和這個男人耗費時間,秋霜不斷地啃噬著裸露在外的肌膚,冷得他直打哆嗦,連嘴唇都泛起一道病態的白。

櫻木看次郎自顧自地走開了,氣得在後頭大喊:"喂,你現在否認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哥是不可能原諒你的,沒有什麼愛情是建立在不平等之上,你以後就會後悔了!!"

次郎沒有回頭,卻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要是哥哥知道他所信賴的櫻木律師居然是個冒牌愛情顧問,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呢?

想著哥哥蒼白無力、屈服在自己面前的模樣就心情大好。
如果能一輩子把他給綁在身邊恣意蹂躪,自己的人生應該會很愜意吧。


此時和勇介他們還一起待在體育館,全然不知弟弟正在以自己為對象,想些不堪入目的情事的一郎已經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埋進了睡袋中。

無邊的倦意朝他襲來,正當其他人還在不著邊際地聊著天的時候,他的眼皮早就沉重的闔了起來。

一向怕冷的他,緊緊地、眷戀地抱住了次郎方才拋下的外套。
彷彿那件還留有次郎身上的沐浴精香氣的外衣才是他所有的溫暖泉源。


讓次郎痛恨不已的龍山特升集訓終於結束了,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是他眉梢上的春風得意卻是掩不住的。

平時喜怒無常的次郎擺出這種喜不自勝的表情,其稀奇程度嚇傻了許多人,更多同校的女孩子看到這張俊俏的臉龐被這親切的微笑一襯,眼神都發直了。

次郎也深知自己的魅力,今天為了要去龍山找三天不見的哥哥,甚至還特地將制服燙了又燙,連褲子都筆挺成一條線了。

他風度翩翩地往龍山那破的不得了的校門前一站,就吸引了許多濃妝艷抹的高中少女們,龍山的男孩子卻每個都一臉憤恨難平的樣子,只差沒拿開山刀來趕人了。

隨手招來一個眼冒愛心的女孩子,次郎急切的問道:"請問,可以幫我找一下3A的奧野一郎嗎?"

女孩兒滿臉暈暈忽忽地直奔3A,一問之下才發現奧野一郎已經回去了,她連忙向剛才的小帥哥報告這個消息,卻只見方才的帥哥一下子就變了臉,其猙獰之程度比起他們的訓導主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惡!!"次郎低聲吼道,根本顧不著女孩的害怕反應,轉身就踩上腳踏車揚長而去了。

那個笨蛋,他親自紆尊降貴地來接他,沒想到居然讓他給偷跑了,次郎氣得一路急踩踏板,恨不得立刻回到家去教訓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蠢哥哥。

次郎正急著,一郎卻開開心心地在家裡頭,端出了茶點和牛奶來招待特地來參觀的勇介和英喜。
身為特升班的唯三位男性,英喜認為他們有責任要「敦親睦鄰」,促進關係,所以今天剛放學就拉了勇介一起過來叨擾。

平時沒什麼朋友的一郎也很高興。從上小學以來,只要是來家裡頭玩的同學從來沒有例外,一概都會被次郎給罵回去,久而久之一郎也不敢帶朋友回來了。
不過反正次郎好像不在家,一郎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了,他甚至把次郎放在冰箱的限量布丁給拿出來請客人吃。


次郎才剛大汗淋漓的回到家,就看到一副令人氣得七竅生煙的景象。
自己的哥哥,還有自己的布丁,居然被兩個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佔據了。
三個男孩還親熱地摟住了彼此的胳膊,那個比較矮小的少年甚至將頭靠緊了一郎的胸膛,滿嘴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數落什麼。

"你們在幹嘛?!"次郎忍無可忍地將手上的書包給摔在地上,碰的一聲震驚了正在嬉鬧的少年們。

英喜和勇介一臉尷尬地拿著空的布丁盒,還渾然不知這個剛進來的男孩子在發什麼火。
一郎卻深知弟弟的脾氣和手段,臉一下子就刷白了。

"次…次郎,這是我…我的朋友…"一郎連聲音都顫抖著,他根本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慘況。

"咦,次郎?啊,你不就是一郎的弟弟嗎?你好~~~我是英喜!!"英喜還不知死活,親切地向次郎打著招呼。

"誰准你們叫他一郎的?不過是個同學還敢這麼囂張,這裡是我家,你們通通給我出去!!"次郎冷冷地瞅著英喜和勇介,才一開口就讓原本流動的空氣尷尬地凍結了。

"你說什麼!!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在咖啡店罵我笨蛋的臭小子。好啊,我今天就要讓你嚐嚐我英喜大爺的拳頭!!"英喜正要撂起袖子好好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禮小子,一郎卻緊緊地抱住了英喜,拚命的想要阻止他。

"不行啦,不要打架。對不起,你們今天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好好地跟你們解釋。"一郎連推帶拉地才好不容易把英喜和勇介給送出門去,英喜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次郎一眼。

等送走了閒雜人等,一郎就戰戰兢兢地回過身來,緊閉著雙眼等著預料中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次郎本來打算要好好的痛毆哥哥一頓,再狠狠地把他壓在床上蹂躪一番。
但是看到一郎滿臉蒼白,心又不知為何軟了下來。

"我沒有要打你,你不要每次都那麼害怕嘛。"次郎輕輕地摩挲著一郎的嘴唇,硬是把那抹慘白的顏色給染上了一絲粉紅。

聽見這話,一郎才敢緩緩地張開雙眸,卻意外地發現次郎的臉距離自己的只有幾公分。

"我現在要親你,你可以把眼睛給閉上了。"霸道地宣告著,次郎卻不等一郎闔眼就吻上了那兩片乾燥的唇瓣。
睽違三日的觸感,讓次郎眷戀地對那屬於他的嘴唇又啃又咬,直到一郎無力的軟下身去。

不過是看著急喘著氣,滿臉羞紅的哥哥,次郎就幾乎被刺激的勃起了,他根本等不及回到房間,直接就把次郎按倒在沙發上。

"為什麼…我這麼的想你呢,哥哥?"次郎喃喃地在一郎的耳邊,輕輕地透露了自己的思念。

一郎被壓倒在沙發上時,本來打算拚死掙扎的,聽到這句近似告白的話之後卻愣住了,任憑次郎在他身上又蹭又舔。

無名的悸動,瞬間攫住了一郎的心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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