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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澤類從西門的房間走出的時候,步履隱約有一點狼狽。美作聽到他推門出來的聲音,從沙發上扭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總二郎睡下了?」美作手持一杯豔紅的液體輕輕的晃著,朝臉色有些蒼白的花澤類舉杯道:「要喝嗎?二十五年的干邑白蘭地,口感還不錯。」




「給我半杯好了,」類打起精神回道:「我在總二郎喝的牛奶裡頭放了一點安眠藥,應該很快就起作用了。」

「真是費心啊,是有什麼話不想讓他聽到嗎?」

花澤類失笑道:「哪有呢,只是想讓他好睡一點而已,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總二郎也累了吧。」他接過美作遞給他的水晶杯,將裡頭的昂貴液體一飲而盡。

「好酒量,」美作讚了聲,「不過這種喝法倒是可惜了好酒。」話雖這樣說,他卻毫不吝嗇的幫花澤類重新斟上滿滿一杯。

這回花澤類倒沒有急著喝,他繞到美作對面的沙發,默默的坐下。他白皙的臉被酒氣熏的有些粉色,仗著幾分酒意放肆的扯開襯衫的第一顆鈕扣,苦澀的笑著。

「你知道嗎,我剛才吻了他。」語罷,他又舉起酒杯朝蹙起雙眉的美作一晃,「不過你可別以為我領先了,總二郎根本沒辦法接受男人。」

「外面那麼多隨便的女人他都能親,為什麼我們就不行?」花澤類冷笑著,他就是不甘心卻也莫可奈何。

美作相對無言,兩人默默的對飲了一會兒,將整瓶酒悶喝下肚,心情卻益發的憂鬱起來。花澤類回頭望了望身後緊閉的房門,眼神溫柔了起來。

用滔天的權勢拴住了一個人,真心卻怎麼也得不到,這難道不是他們一直在重複的錯誤嗎?

但是這個人--西門總二郎--卻值得他去犯錯。即使結局悲涼,無可挽回,他還是願意錯上這麼一回。

「類。」美作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你腹中到底有什麼盤算?那份契約......總二郎不熟悉商業上的事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看的一清二楚,你為什麼沒有寫明借款日期?如果你不在三個月內伸手幫他們家一把,那幾間產業可能會面臨倒閉的危機,你應該很瞭解這其中的利害。」

花澤類表情冷漠的盯著美作,「倒閉了又如何?西門家本來就是綿延了幾百年的茶道世家,那幾間破公司倒了也無所謂。」

美作瞠目結舌的模樣逗笑了他,花澤類喘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開玩笑的啦,讓它倒閉還不至於,那樣誰也討不到好處。」

倒閉得不到好處?
被他這麼一提示,美作頓時領悟這個危險的男人一直以來在盤算什麼。利益與愛情,他居然想要一把全部攫取,但是世事哪能都讓他如願呢。

花澤類一開始就在策劃,既要得要西門,更要讓自己家的產業壯大起來。他之前投資在西門身上的一分一毫,居然想要從他家的公司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你能得到的......」美作深沉的往前傾,臉色陰沉的佈滿兇氣,「只有總二郎家的公司,你以為你奪取了他父親辛苦建立起來的產業,他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那幾間公司你想要就拿去,我不會,也懶得阻撓你。」美作冷冷的站起身來,「但是只有總二郎,你休想沾染半毫。」

「我可還是有那張三個月的契約呢,別忘了。」花澤類好整以暇的笑著,一點也不擔心美作的威脅,「至於總二郎是怎麼想的,就與你無關了。」

「怎麼樣,要打賭嗎?」不知他們兩人間是誰先提出賭約的,又或者是兩人有默契的同時說出。

「賭就賭,我就不相信總二郎會選你,粗暴的男人,暴力恐龍。」花澤類終於按捺不住,說出了真心話。

美作氣得連聲大吼,也回諷過去,「那也比你好上那麼一大截,貪心的傢伙,狡猾狐狸!」

「哼!」兩個男人屏除所有成熟的氣質,幼稚的同時別過臉去。

花澤類怒笑道:「說句實話,當朋友還挺好的,但是身為一個情敵,你實在是太過礙眼了。不用三個月,我兩個月之內一定會有動作,你就等著看好了。」

「很好!還有,我不想天天跟你朝夕相處,咱們乾脆每人輪一個禮拜來照顧總二郎。為了避免你說我欺負人,這第一個禮拜就讓給你好了!」美作也不甘示弱,從鼻孔用力的哼出隱形的火花。

就在西門還因為藥效而睡得昏昏沉沉時,兩人正式從打賭中決定了他未來的潛在命運。


西門醒來時,第一眼就看見花澤類趴在他的床邊,兩人的手緊緊相連,更貼切的說法是花澤類單方面的拉著他的手,怎麼樣也不肯放開。

抽了幾下沒抽動,西門也無可奈何的任他握著,等那個睡得正香的瞌睡蟲自己醒過來。他靜靜的躺在床上,無趣的打量著裝飾成夜空的天花板,數著那上頭有多少小星星。

他小的時候總喜歡邀美作來家裡,一起躺在自己的床上數星星,兩個小孩子數著數著數目不合就打了起來,惹的大人一臉不高興的把他們全趕到院子裡頭去玩。

長大之後覺得那段回憶挺可愛的,再加上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盯著空洞的,白花花的天花板,所以房內的夜色壁紙就一直沒換過,滿天繁星映在幽暗的夜色中,雖然不過是人工貼上的,卻怎麼看都覺得是真的天空,廣闊無垠。

盯著雪白的星星貼紙,西門還記得在他十歲生日的那一晚,曾躺在自己的床上細細的算過一遍,隔天很得意的告訴美作,他家屋頂上有一千六百九十四顆星星。

美作總不會連這也一起複製過來了吧?

花澤類不睡上十二個小時是醒不過來的,西門反正閒著無聊,好奇心一起就數了起來。

他一聲一聲的數著:「一、二、三……六百五十九,」數字越來越靠近一千,他不知怎麼居然緊張了起來。

「一千五百三十一……一千五百三十二……」西門還在繼續數著,身側卻有一隻手猛的將他扯過去,他一時沒有防備就跌進了那個溫柔的懷抱中。

西門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

「在數什麼呢,這麼專心?」花澤類剛起床的嗓音低沉沉的,略帶一絲澀啞。

西門一聲不吭,彆扭的別過頭去,被男人摟在懷裡一臉不甘願的表情。

「我餓了,」花澤類不以為意的爬起身來,順勢放開了西門,「我們來弄點什麼吃的吧?」

被他這麼一提醒,從昨晚就不曾進食的胃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不管再怎麼生氣也得填飽了肚子再說。

「喂,等一下!!」西門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給我母親打個電話,昨晚告訴她會立刻回去的,失蹤了一整夜她一定很擔心。」

花澤類優雅的在穿衣鏡前整理有些皺摺的西服,好整以暇的說道:「不用緊張,美作早就在你睡沉的時候,幫你跟伯母說過了。」他確認過自己的完美儀容後,輕輕的靠在西門旁邊,一雙精悍的鷹目絲毫沒有剛醒來的惺忪模樣。

「想打電話去求救是不可能的喔。」花澤類將僵住的西門拉到客廳去,「走吧,我們來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當做早餐的。」

早餐?你花澤少爺都睡到中午了還吃什麼早餐?
西門忿忿的想道,他們真的一點後路也不留給他,連讓他跟外界連絡都不准,關犯人也不是這麼個關法吧。

「美作呢?」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想把那張俊雅的臉給打成豬頭的衝動,西門這才發現居然沒看到那個應該出現的身影。

「什麼?喔,美作啊,昨天晚上我們決定採用輪週制,我來一個禮拜,接著才輪到他。」花澤類忙碌的在廚房翻翻找找,沒有注意西門臉上的表情變化。

西門垂首站在他身側沉默不語,心中卻暗暗的有了底。這兩個人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看來從花澤類的口中是問不出什麼的,但是如果能有效的利用這一點,說不定能夠有逃出的機會。

在乾淨的像新的一樣的冰箱裡頭,除了一瓶啤酒以外,什麼也找不到,花澤類只好放棄,沮喪的甩上冰箱門後,正好在西門暗自算計時轉過身來,敏銳的到捕捉西門唇畔掛著的淺淺微笑,和眼中一閃而逝的自信。

這一頭小狐狸,真是的。
花澤類失笑著,他怎麼會不懂西門肚子裡頭的盤算。但是他那些陰謀初級班未畢業的想法,在他這個從小就被逼著學習權謀術數的人面前,根本是蚍蜉撼樹,不值得一提。

他的對手只有美作一個人,美作雖然不及他精明,殘忍的手段比起他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之所以要費時間與他耗在這無聊的賭局上,就是怕逼急了美作,若他要與自己玉石俱焚就不划算了。

和美作聯手,乍看之下是一個雙贏的局,其實最後還是他自己獨贏。

花澤類心情愉悅的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剛才還滿腹心機的小狐狸走去。他緩慢的步伐中的壓迫感讓西門動彈不得,只能僵直在原地等著花澤類接近。那一雙冰冷的手悠悠的掀起了他的條紋睡衣,裸露出底下白皙的胸膛。

「我找不到吃的東西呢,怎麼辦好呢?」花澤類湊在他的頸邊,輕輕的吹著氣,「吃你好不好呢......一定很美味呢。」

形狀優美修長的手指正蠕動著探入那鬆垮的睡褲中,絲毫不費力的找到了蜷縮在裡頭的可憐小東西。本來被嚇得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的西門這時才突然驚醒,忍無可忍的一拳揮在那張總是笑著的臉龐上。

「變態!!」他倒退一步,急忙將自己和花澤類隔在流理台的兩側,防備的盯著渾身散發出侵略氣息的男人。

花澤類伸手撫摸著刺痛的嘴角,不意外的發現指腹上沾著怵目驚心的紅液。西門小時候為了防身,練過古武術和泰拳,這樣的手勁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怎麼不打重一點,是因為契約還在我手上吧?」如果不會利用他手下留情的原因的話,花澤類也不配站在今天這個位置了。

「三個月以內任憑我們處置是你自己答應的。你可以選擇在這裡把我打死,然後自由的走出去,還是......留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西門無力的放下了防備的雙手,任他恣意撫弄。

他的沉默讓花澤類手上的動作變本加厲,慾望高漲的男人將西門的睡褲一把扯下,渾圓的臀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不安的顫動著。花澤類的視線被慾望薰染得深黯了幾分,他涼透的雙手輕輕的扯著那垂頭喪氣的青莖,想讓西門先高潮一回。

但是不管他如何捋弄,疲軟的男根總是沒有反應,花澤類微微的笑了笑,也不強求。
來日方長,若他在初始時就讓西門嚇得有了戒心就難辦了。

「開個小玩笑,不要放在心上。」他體貼的幫癱軟的靠在牆上的西門把睡褲給拉上,順勢在他蒼白的臉上愛憐的啄了一下。

西門連轉過頭去反瞪他的氣力都失去了,滿心都是紛亂的絲線糾繞著,什麼罵人的話也想不起來,只有逃過一劫的僥倖心態還在。

他卻不知道,若花澤類是那種忍不住慾望的人說不定更好對付。當一個男人的性慾被撩撥到頂點時還能用意志力壓抑時,那種人才是最危險的。

而這個危險的人,現在就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覬覦他。

從沒被這般羞辱過的西門自從和美作與花澤類定下三月之期的契約之後,被迫經歷了許多慘痛的「第一次」。
第一次被男人親吻、第一次被男人脫褲子、還有第一次……感受到快餓死了的滋味。

本來西門還坐在沙發上跟花澤類賭氣,過了十二個小時之後終於受不了腹中的飢餓,率先開了尊口。

「去……去找點什麼吃的來,」他有氣無力的癱在一旁,可憐兮兮的望著廚房的位置。

「冰箱裡頭只有啤酒。」花澤類倒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平時懶慣了,還曾有連續三天以上不進食的紀錄。

西門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冰箱前面,歎了一口氣道:「就算只有啤酒也好。」他唰的一下拉開冰箱門,看到裡頭滿滿的一櫃東西,突然愣住了。

「這裡……這裡不是有很多食材嗎?」他不確定的問道,難道是因為他過度飢餓而出現了幻覺嗎?

「對啊,但是那些生的食物怎麼吃?除了啤酒以外,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立刻拿起來就吃的喔。」

西門默然,冰箱裡頭的大蔥韭菜肉片雞蛋都像是在對他的諷刺,他們F4裡頭除了美作精通廚藝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只會飯來張口的大少爺。

但是很顯然的,美作忘記了這一點,擺了一大堆食材在冰箱也毫無用處。

「那叫外賣呢?」西門不放棄的追問著。

「我可沒有開門的密碼鎖。」花澤類還是簡簡單單的回答,一點也沒有緊張感,「除非你要叫美作來解救我們,不然這一週內那扇大門是打不開的,自然也沒法叫外賣了。」

這太誇張了,西門默默的想道。
又不是在玩諜對諜的遊戲,有必要把保密動作做得那麼徹底嗎?
連進出都不自由也太過分了吧。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不能出去也就算了,但是他們總不能餓死在這裡。

「好!」他暗自給自己打了氣,打算作這輩子第一次的創舉,「我去做飯!!」不顧花澤類愕然的眼神,西門圍上圍裙苦惱的站在瓦斯爐前面仔細的研究著。

「這個是這樣開吧。」他的手很危險的在瓦斯爐上晃來晃去,讓一旁的男人擔心的流了不少冷汗。

「然後是……」西門拿起大白菜艱難的切著,最後乾脆把半顆白菜整個下鍋,唰啦的一聲濺起了不少油。

之後的過程依舊驚險,不過他大少爺總算是端出了一盤看起來顏色還很正常的菜餚。

「吃吧,」西門豪氣萬千的將盤子摔在花澤類面前,得意自滿的說道:「聞起來也不差嘛。」

想了一想,花澤類還是不忍掃西門的興致,鼓起勇氣挾了一口糊糊的東西放進嘴裡。

「怎麼樣?」西門眼中閃耀著期待的光芒。

花澤類矜貴的臉上一片淡漠,看不出什麼變化,不過臉色卻逐漸脹紅,乃至青綠。

「還……還可以,」已經無法忍受纏繞在舌尖的那種微妙的口感,花澤類強忍著腹中翻攪的感覺說道:「讓我去吐一下就好。」接著就踏著踉蹌的腳步晃悠悠的走進了廁所。

西門目送著他光榮犧牲的背影,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那盤菜給倒掉了。他自顧自的從鍋裡另外添了一些菜,悠然自得的開始吃了起來。

雖然味道普通,但是也沒有花澤類吃的那一盤那麼糟糕。畢竟,他才不會傻得在自己的食物裡頭加料。
但是對於敵人,手段就無須留情。

西門竊笑著,悄悄的把身後藏著的一罐糖放回原位。

雖然西門為自己成功的報復手段竊喜了好一會兒,但是當花澤類遲遲不從洗手間出來時,他卻暗暗的擔心了起來。

縱使友情已正式決裂,相處十幾年來的交情還是斷不了。況且他知道花澤類的從小腸胃功能就弱,連吃個蘋果都要磨成泥才能嚥下肚,他還為了此事被道明寺嘲笑了好一陣子。

他方才一下子倒了半罐糖下去,花澤類該不會就這麼吐到翹辮子了吧......?

西門越想越不對勁,走到浴室的門前輕扣著門,憂心的喊道:「喂,類!你沒事吧?」

他這聲呼喚到底是基於單純的關心,還是僅是不想成為殺人兇手,連西門自己也搞不清楚。

一個虛弱的,但卻堅定的聲音從門間透了出來,「我沒事,再一下下就出來了。」聲音聽起來還算沉穩,西門這才不再提心吊膽。

不過花澤類所謂的「一下下」卻又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西門在門外等了老半天,他才終於打開門,走出的步伐還有些虛浮。身為罪魁禍首的西門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愧疚的上前去攙扶著像是大病初癒的男人,撐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回臥房。

花澤類脫力的倒在鬆軟的床鋪上,撫摸著胃難受的呻吟著。本來他長時間不吃東西,腸胃就已經出問題了,現在又吃了西門的「特製愛心料理」,病況更是變本加厲。

「水......給我喝水。」口腔中膽液和胃酸的味道讓他差點又吐了出來,在一旁守候的西門忙去端了一杯水給他。

灌下一整杯水之後,花澤類才稍微緩過氣來,虛弱的朝西門揚起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其實你做的菜沒那麼糟,只是我最近胃不太舒服而已。」他體貼的摸了摸西門的臉頰,想讓垂頭喪氣的心上人打起精神來。

西門聽他這話簡直快傻眼了。

什麼叫做沒那麼糟?
他剛才把花澤類吃過的食物倒掉時,底下沉澱的糖粉厚厚的一層,連他自己看了也覺得噁心。
花澤類的安慰只讓他覺得這個男人的虛偽,還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感動。

平時一向敏銳的花澤類這次倒是沒有餘裕去察覺西門浮動的心情,他捂著絞痛的腹部,難受的又躺回床上去。西門被他撫過的臉龐一陣熱燙,連忙趁花澤類不注意時轉過身去,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先去煮稀飯給你。」

花澤類本來鐵青的臉這時又綠了幾分,剛才的教訓已是畢生難忘,他哪裡敢再讓西門掌杓呢。他連忙拉過正欲離開的西門,口氣懇切可憐的求道:「就坐在這裡陪我一會兒好嗎?」

西門為難的回過身來,對上那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卻也不好拒絕,畢竟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只好自嘆倒楣的坐回了床邊的矮凳,和花澤類大眼瞪小眼的度過了一整個下午。



正當他們兩人氣氛稍轉融洽時,原本應該待在極東會本部辦公的美作正在六本木街上靠近公寓的一間酒店裡,脾氣陰鬱的坐在長沙發上。灑落在酒几上的重要文件凌亂不堪,當美作貼身秘書走進去時,就看見姿容陰柔的大少爺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房間內附的水晶酒杯,恍神著就將杯子硄噹一聲的摔碎在地上。

一旁隨侍的心腹小心翼翼的幫他將碎屑拾了起來,暗自吐了一口長氣,搖了搖頭。
他已經聽過他家少主酒後對他吐出的苦水聽了不知道多少遍,明明很在意讓花澤少爺和西門少爺在一起,但是卻將最珍貴的第一個禮拜讓給了花澤少爺,現在看他的反應怎麼樣也不是基於友情才退讓的。
那當初又何苦呢?

美作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緩緩的轉頭看向一臉莫可奈何的秘書和崎。這個人從上代開始就忠心耿耿的服侍美作家,這次軟禁西門的計畫他除了和崎誰也沒說,也包括了和花澤類決裂的內容。

這個男人想必很不能理解自己這麼頹喪的模樣,美作自嘲的笑了起來。

「和崎,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把最好的機會讓給纇?」美作自斟自酌了起來,「你一定覺得我是傻了,白白讓情敵佔了個大便宜。」

和崎恭敬的欠身說道:「屬下不敢。」不過他心裡頭確實是對美作的行為百思不解。

「你如果這麼想就錯了,我這是設了個陷阱給他跳呢。就是要讓他輕敵,最好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對總二郎作出了什麼事來。總二郎心高氣傲,若是被類強抱了的話,他一定恨不得殺了那傢伙,倒時候我什麼也不用做,輕易的就可以將類給踢出局。」美作想得到的,是西門的真心,身體的所有權在他看來反而是次要的。

「不過類說不定也察覺到我讓他先享用總二郎的用意,如果他是我認識的那個類的話,八成不會真的用暴力來讓總二郎屈服,反而要在他面前展現紳士風度,把我給比下去。」

「所以......」和崎仔細斟酌著接下來要用的詞句,「這陷阱對類少爺沒有用囉?」

美作閉目假寐著,好半晌才悠悠的說了一句:「遲早會有用的,不然我又何必煎熬這一個禮拜?」

和崎莫名其妙的告辭出去,怎麼樣也想不透他這個少主到底在盤算些什麼。針對這種複雜的三角關係他不敢多問,也只能為成為犧牲者的西門默哀三秒鐘了。


TBC......


美作先生,你真的甘願讓頭上飄過一朵綠雲嗎?(被砍飛)
總之,大家可以看出來這傢伙很陰又很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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