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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諾亞。

從出生開始的平凡,直至逆十字戒痕的覺醒,這一段歲月猶如彈指般,在我的生命中不具有任何意義。
為何而生、為何而戰,一切都是預先鋪陳好的軌道。我在黑與白之中掙扎,卻不知反抗命運反而讓我墜入更深沉的闇淵之中。

血液中天生的殺意,是諾亞的先靈在呼喚我的證據。
討伐偽神、除盡使徒,則是傳承了七千年的羈絆。

我是一個諾亞,為殺而生、為殺而戰,在凡世中扮演著一黑一白的角色。
這樣的漫長時光是寂寞的,卻也沒什麼不好。

直到那一個紅髮青年的出現。



他是一個書人。

據說書人只是歷史的旁觀者,冷眼觀世,用無情的筆述載著血淚的史籍。他在歲月的隙縫中生存著,猶如隱者般的手卻寫出所有人的命運。
為何而生、為何而戰,我看不出那個男人臉上的熱情,只有一抹虛偽的笑容,像是在敷衍誰似的十分礙眼。

聽說青年的名字叫做拉比,千年公公的情報網有時候是挺厲害的,順便連他以前用過的另一個名字一起給了我,但是我卻不那麼在乎。

拉比、拉比,口中含混著叫道他的名字,雖然那不過是諸多假名中的一個,但是光是呼喚著他就有一種懾人的熱度湧了上來。對拉比的在意非常的莫名,彷彿是一瞬間的激光,看到了就想要獨占,想要讓他的虛假化為真實。

諾亞、書人、驅魔師,三條交集的線如今因為拉比的存在而變得模糊不清。我逐漸開始對這些血性裡與我的族人敵對的神使感到憎恨,卻又不那麼的討厭拉比,反而在戰場上相遇時會想逗逗他,讓他笑、讓他怒吼、讓他那雙翡翠色的雙眼只凝注在自己身上。

『殺了他,不然就毀了他。』

第一個意識到我的異樣的人是千年公公,想罵他是頭胖豬但是這人的心思卻又出奇的敏銳。諾亞激烈的感情是十分危險的,根本不可能好好的愛上一個人。

「殺了他和毀了他不是一樣嗎?」我裝傻的苦笑道,心中已經有點譜了。


不,並不是一樣的。

殺了他是一個虛無的選擇,死亡之後歸於塵土,什麼過去的痕跡也不剩。
毀了他則是另外一次重生,毀去那偽神的恩寵,蛻變為一個嶄新的人類。

毀去一個人的靈魂的方式有很多,我處心積慮地將拉比綁到一間廢棄的教堂,看到他的驚惶與不安實在是至上的享受,我將一層一層的褪去他的保護色,讓他脆弱的暴露在我眼前。

我一遍又一遍的撫摸過他柔韌的身軀,昏迷中的小兔子一點防備也沒有,看著他的無辜,原本只是想逗弄他的好心情逐漸焦灼起來,彷彿永遠也無法將這個人融合到自己的體內。

我用銳利的指甲狠狠地在他身上摳著,想在上頭留下一點什麼銘刻永世的印痕,不過最後卻只能頹然地停手,怔怔地望著滿身血色的拉比,因為我發現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痛楚一定不是能使他蛻變的東西。

要怎麼征服這個人,我現在還毫無頭緒。

我不知道我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所以我只能一次次的用所有我知道的,令人髮指的屈辱懲罰施加在他身上。拉比逐漸學會恐懼地哭泣,我知道羞恥在折磨他的理智,卻不能使他放棄自己的尊嚴。

灌腸、強暴,他越變越憔悴,卻也與我預期中的改造相差甚遠,他甚至還能仰起那驕傲的頸子與我對視,向我揚起一彎輕蔑的微笑。

那個炫目的笑容──真真正正叫人難以忍受。

懷抱著憎恨的心情,我憤怒地以優越的強勢侵犯了這個叫我失措的青年,快感與憎意猶如漩渦一般吞噬了我,當我再度清醒過來時,卻已經得到了珍貴的啟示。

更好的報復方式,不是毀了他,而是讓他身心都離不開我。
用「帝奇」這個人當作毒癮的根,讓你一生一世都不願逃開。

這種情感,據人類的說法是愛。
我卻說不是,這只是偏執,近似絕望的偏執。

但是,即使這只是一顆埋藏在內心一隅的醜陋種子,某一天卻有可能萌芽。
──成長為絢麗的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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