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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敏寺的喪鐘》


Ch.1



他一直在等待那個男人的腳步聲,堅硬的皮鞋跟扣敲在教堂石板地上的清脆跫音,伴隨漫天飛舞的血蝶紛沓而來。

拉比闔上眼,慘白的臉頰瘦削的連過去圓潤的輪廓都不復見,皮連著骨。他雙手被縛在十字架的底部,腿根被皮繩分別捆在兩邊佈道神桌的桌腳邊,扯開至極限的身體不能說是美麗,甚至是可悲可憐的,那無助的姿態宛若獻祭的小羊羔。




滿是皺摺的驅魔師團服隨意的披掛在肩上,開敞的襯衫無法遮蓋住底下凹陷的胸膛以及纖細到不堪一握的腰肢,修長的腿上僅有的皮褲早就被撕扯成不成型的布條,掩藏在碎布底下的慾望象徵瑟縮在腿間,絲毫沒有生氣的裸露在十字架下。

戴著高禮帽的男人優雅的蹲了下來與拉比平視,他用裹著白手套的手指慵懶的撥弄著青年的紅髮,噙在嘴角的笑花散發出迷人的光采,但是拉比始終都緊閉著一雙眼,無動於衷的任由男人戲弄。

「今天外面又死了很多人,」帝奇看拉比沒有反應,無趣的撇了撇唇角說道:「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驅魔師死了,惡魔也犧牲了不少。」

他看拉比木然的臉部神經突然抽動了一下,便知道這句話觸動了他的恐懼。這間廢棄教堂外上演的是千年公公完美的劇本,絢麗的死亡正活生生的在世界中迴旋。拉比作為驅魔師的一員,聽到曾經的同伴的死亡絕不可能不愧疚,帝奇惡意的微笑著,輕輕的用手覆蓋上了拉比顫動著的眼皮。

「不知道耍老千少年死了沒喔?」敏感的指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手底下劇烈轉動著的眼球,帝奇趁勝追擊的笑著:「還有你很珍惜的那個黑頭髮的驅魔師,是叫阿優嗎?」

「我去殺了他好不好,拉比?」帝奇輕聲細語的在他的耳邊呢喃道,「派遣成千上萬個惡魔圍剿他,啃噬他的屍體,讓他美麗的頭顱殘敗不堪,你說這種死法如何?」

拉比的身軀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帝奇仿若聽到他朦朧的低吟聲,忍不住將耳朵湊在他的嘴邊,仔細聆聽他在說什麼。

「……帝奇你是個變態的混蛋東西。」他乾啞的嗓音碎裂在空氣中,幾近無聲。

帝奇被唾罵了一聲不怒反笑,他開心的扳起拉比的臉頰,愛憐的在上頭啄著,乾澀的肌膚被他的吻染上一絲水氣,閃耀著情色的光芒。

「多跟我說說話好嗎?」他撫摸著拉比灼目的紅髮渴望的說道:「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Ch.2

拉比終於睜開眼,教堂內象牙色的長布簾阻隔了白晝刺眼的光輝,他那對湖水綠的清澈眸中只有深深的倦意,他勇敢的迎向帝奇驚喜的眼神,蒼白的臉蛋因為那雙顏色絢麗的瞳子的照耀而鍍上一層柔美的光澤。

「我該說些什麼?你想我求你不要殺我的同伴們嗎,帝奇?」

帝奇聽了他這句明顯示弱的話語恍神了一下,隨即將頭埋進拉比的胸前狂笑著,他沉沉的笑聲幾乎能撼動那顆跳動著的心臟。他笑了一會兒之後,才抬起頭愉悅的看著拉比,輕聲說出了讓虛弱的少年震動的話語。

「不,你錯了。我一點也不期望你的哀求,我想要我的小兔子永遠那麼驕傲,不要為了幾個驅魔師低下他美麗的頸子。」

「更何況……」他惡意的拖長了尾音,像惡作劇的小孩子一樣屏息等著看拉比的反應,「更何況我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偽神的使徒們,就算是你求我也不行。」

「我也是驅魔師,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拉比憤怒的扯著嗓子吼道,「你殺了我算了。」

帝奇似乎有點苦惱的摟著拉比,他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少年的紅髮,安撫著他突然爆發的情緒,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流瀉而出,教堂裡頭除了他們兩人沉重的吐息聲以外,一片寧靜。

「你不明白嗎?」他似乎真的很煩惱,望向拉比的眼眸中有一絲的猶豫,「你一定能明白的,拉比你是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你一定能理解為什麼我不殺你。」

拉比沉默了下來,這個捲髮的諾亞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從驅魔師的隊伍中強行將他擄來,困在這個據說有結界的廢棄教堂中,現在居然問他能不能理解沒有被殺害的理由,這也未免太荒謬了,誰能想得到這些瘋子心裡頭在想些什麼。

在與惡魔的大戰前夕作出這種事,拉比已經可以想像亞連他們該有多著急了,他想到值得珍惜的同伴時唇邊逸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弧,讓帝奇的心臟猛地一抽,差點就要吻上少年的嘴角了。

但是在那之前,他注意到拉比乾澀的幾乎龜裂的粉色嘴唇,突然想起今天似乎還沒有幫他餵食,連忙將自己帶來的皮箱中的器具一樣樣擺了出來,拉比害怕的看著他這段時間以來每日相同的舉動,笑容早已消失在恐懼中。

又到了「餵食時間」。

他不顧帝奇的勸誘,拚命的在十字架上掙扎著,卻只是將被緊縛的手腳扯出一圈圈紅痕。帝奇很輕鬆的就將牛奶灌入他的唇中,強硬的動作只是讓液體順延著嘴角不住滴落。帝奇寵溺的幫拉比將漏出的奶液擦去,隨即用指腹情色的將牛奶均勻的塗抹在他的唇上,唇瓣很快的就吸收了滋潤的液體,展現出迷人的紅豔風貌。

帝奇隨即將白麵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餵給拉比,若是他有拒食的舉動,帝奇就會用自己的牙齒把麵包給咬碎在用舌頭渡入拉比的口中,幾次下來拉比雖然不情願接受敵人的食物,卻還是會乖乖的將不是很大塊的麵包一併吃完。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過程,帝奇接下來拿出的針筒和一瓶奇怪的液體才讓拉比崩潰的快哭了出來。他是吃過那些用具的苦頭的,帝奇每三天為了保持他身體的清潔,堅持為他浣腸一次。


Ch.3

即使只是效用溫和的藥劑和並不是很粗的針筒,當它侵入自己的體內時拉比還是很恥辱的痛哭了出聲,等到帝奇緩緩的推動針筒中的浣腸液時,拉比已經泣不成聲,那冰涼的液體在他體內流竄的奇異官感到最後只剩劇痛,他卻只能咬著牙憋住所有排泄的衝動。

等到帝奇拿來了一個盆子放在拉比面前時,那個紅髮的少年已經連眼神都痛得扭曲了。帝奇倒是很有耐心的勸解他,並輕輕的用手心壓擠他的腹部,折磨人的酷刑終於在拉比棄守的恥辱行為下終結。帝奇等到將穢物清理完畢折回來時,很溫柔的幫拉比用濕毛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那白皙的肌膚都泛上一層病態的嫣紅時才住手。

「不要哭啊,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沒什麼好覺得羞恥的。」帝奇吻著已經被擦洗乾淨的拉比,不太在意的說道:「不過看你這麼瘦,還是應該要多吃點吧?話又說回來,如果增加進食量,說不定連灌腸的次數都得增加。」

拉比一聽,連啜泣也顧不上,忙搖頭表示這樣的飯量就夠了。帝奇看著他驚嚇過度的表情,又輕輕的笑了開來。

他的小兔子,還是這麼的可愛,心思永遠寫在臉上,哭就是哭、笑就是笑,他的表情已經比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時自然多了,也不會總是掛著虛偽的微笑。

帝奇幾乎壓抑不住自己抱他的衝動,但是他卻明瞭第一次的情事就是定勝負的瞬間,他必須讓拉比徹底的臣服自己,不然做愛只是一個無趣的過程。他努力用著不太靈光的腦袋思考要如何讓拉比哀求自己去擁抱他,瞬間一個邪惡的計畫在心底成型,男人在拉比看不到的死角幽幽的笑著,顯然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很有信心。

「啊,我該走了。」帝奇打量了下外頭的天色,他總是在黃昏時離開拉比,將他遺棄在孤獨的黑暗之中,聆聽夜幕中惡魔與驅魔師的廝殺聲。

「明天帶樣禮物來探望你,乖乖的等我回來。」帝奇拾起高禮帽瀟灑的離去,優雅的步伐簡直就像是個倫敦上流社會的紳士,誰能想像的到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諾亞一族呢。

拉比聽了他這句話,心中卻泛起一陣惡寒。他並不期待帝奇所謂的禮物,第一次男人帶來的禮物就是那個可怕的浣腸器具,這次又是什麼折磨人的道具,拉比連想都不敢想。

等到帝奇走遠了,拉比才突然掠過一個念頭,那個男人今天提到的驅魔師屍體,他該不會是要帶一個死亡的同伴的頭顱過來,該不會是阿優或是亞連的……?

拉比甩了甩頭掃去那個不祥的猜測,在寒夜中他只穿著一件無法蔽體的團服和破襯衫,雖然教堂的門窗關的密不通風,但他還是不住的在哆嗦著,緊閉的雙唇暗自祈禱著讓黎明永遠不要到臨在他的面前。


Ch.4

依舊是漫長的等待,每一秒殘酷的想像都是一種折磨,拉比半倚在十字架上,像個殉道的苦行者一般低垂著頭,努力屏除所有關於帝奇所謂「禮物」的猜測。

但是當他才稍稍忘卻時,下一刻腦海中會再度浮現血淋淋的屍首的畫面。有他認識的驅魔師,也有未曾謀面的人類,拉比被自己的想像折磨的冷汗直流,他甚至開始期盼帝奇的到來,好讓他稍微從懼人的幻象中解放出來。

好不容易黎明的晨光透過窗簾柔柔的透了進來,拉比的精神力也已屆透支,他斜倚著身子不安穩的睡著了,連帝奇進來時的腳步聲也沒發現。

還是依舊堅定清脆的腳步聲,但是這次卻多了一個細碎的步伐,輕輕敲在石板地的皮鞋喀喀的響著,彷彿和主人的腳分了家似的劣質鞋子在走到拉比面前時停了下來。

「去把這位可愛的紳士給弄醒,約翰,」帝奇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笑意,「他待會兒可是要看些有趣的畫面呢,你說是吧。」

被喚作約翰的少年睜著靈活的大眼睛,躡手躡腳的湊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推扯著拉比的外套,他的視線平靜的掃過拉比裸露的腿根,卻像是習以為常似的僅停佇了一秒,又專注在搖醒拉比的動作上。

拉比本來就睡的不深,被少年推了兩下就迷迷濛濛的清醒過來。他那雙惺忪的綠眸在看到拉比與少年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帝奇用那種嘲弄的語氣湊到他耳邊輕聲笑著他才回神,悚然的望著帝奇狡獪的笑容。

「昨晚休息的好嗎?我親愛的睡美人,你的王子為你帶來了十分特別的禮物呢。」

拉比連忙定睛打量著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少年,他的打扮像是街上隨處可見的孤兒,黑瘦的臉頰和發育緩慢的個子,身上穿的襯衣和皮褲也是最劣質的布料,只勉強能在這肅寒的深秋擋擋風。

他必須很可恥的承認自己的自私,當他看到來者並不是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夥伴,心中還是鬆了一口氣,但是想到這個無辜的少年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剛放下的心又一下子吊了起來。

帝奇看到他突然放鬆又突然緊張的表情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那個不懷好意的笑聲讓拉比毛骨悚然,翡翠色的眼珠無措的滴溜溜打轉著。帝奇彷彿能猜測到拉比心中的疑惑,很好心的告訴他了這個男孩的身分與用途。

「這個可憐的小傢夥叫作約翰,是倫敦街頭的一個小乞丐。當然,像他這麼聰明的孩子很明白若想有額外的收入,有時候就必須做些糟糕的事情。」

帝奇慢吞吞的將「糟糕的事情」笑著吐露給拉比聽,他的聲音是那麼低沈,那麼和煦,彷彿在吟唱一首動人的歌曲。約翰站在旁邊對他說的話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有帝奇口袋中金幣偶爾晃動的聲響能讓他的雙眼一亮。

「就像今天,我要在你面前上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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