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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


迪諾時常在思考,愛情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他望著一旁的戀人慢吞吞地修磨著指甲,雖然覺得那種仔細的動作有些怪異,卻不願多說半句話,因為眼角一下子就不小心瞄到了放在那人手邊的拐子。

雲雀意識到他的視線,冷冷地掃了一眼又自顧自地轉頭回去專注在他那雙平整的手上。迪諾坐在床邊覺得很無趣,只好從口袋中翻出手機隨意把玩。調成震動的新機種隔幾分鐘就會搖晃個兩三下,迪諾看著那些寄送過來的簡訊不由得揚起了嘴角。

『迪諾先生,再來我們店裡玩嘛。』
『茉莉好想您喔。』

這之類的短信他在回到義大利的這幾天簡直接到快手軟。當在他感嘆自己的魅力無窮時,手機卻被人從後頭抽走。迪諾想也不用想是誰,只好輕嘆一口氣叫少年趕緊把東西還來。雲雀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抗議,蹙著眉頭一條一條簡訊慢慢地往下查。

隔了幾十分鐘之後,他似乎終於查閱完那近百條的廢話。有些不悅地將手機一丟,精準地砸在迪諾的頭上。男人捂著頭上腫起的小包,一臉委屈地將反彈出去的精密儀器給檢回來。

「你在生什麼氣嘛。」迪諾往手機上呼了一口氣,嘗試拂去那些肉眼看不見的灰塵。

雲雀用他自認為最犀利的眼神瞪著迪諾,似乎覺得這個人類壓根是從外太空來的,溝通的範圍根本不一樣。虧他還比自己足足大了好幾歲,腦子的迴路卻不知道受過什麼開放的教育,對於貞潔的瞭解差不多等於零。

被他看得有點發毛的男人表面上依舊笑得很燦爛。他看雲雀縮在床邊,自己也脫了鞋襪和皮外套往棉被裡擠去,卻在下一秒被用力地踹下床去。青年隨即也撲了下來,用手肘的銳角對準他的胸口,把迪諾箝制在地毯上。

「誰准你用碰過女人的身體爬上我的床的。」
「呃……是沒人准許啦,不過房子是我的啊。」
「囉唆。」

雲雀煩躁地用手爪耙了耙略微上翹的黑髮,猛地用自己單薄的唇奪去了迪諾的呼吸。兩人中午吃的披薩的味道隱隱約約地在口腔中散開,那股酸澀有帶點甜味的橄欖透過舌尖傳來,雲雀像是在回味午餐的美味般仔細地舔過迪諾味蕾上那些突起,惹得男人像抽泣般低低地將呻吟從喉嚨間擠出。

迪諾在他結束這狂野的親吻時晃了晃發暈的腦袋,有些不懷好意地問道:「恭彌該不會是又在吃醋吧。」

他刻意使用了「又」這個字來強調愛人每回出完任務歸返時總會發生的事。舉凡是女人殘留的香水、床邊黏著的幾根髮絲、家中不小心被他接到的女性打來的電話等等,都能激起雲雀那滔天的怒氣。

「廢話,知道還敢給我一犯再犯。」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太多次,連雲雀這種人都覺得發怒似乎毫無意義了。

迪諾微笑著握緊了雲雀剛修剪好指甲的手,他總是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幼稚的手法刺激這個比自己小的戀人,彷彿自己才是那個年紀比較小的一方。雲雀的視線往兩人交疊的手望去,他彷彿嘆了細不可聞的一口氣,才緩緩地將迪諾給抱回床上。

「吶,恭彌啊……究竟是你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包容與寬恕是愛的表現呢,還是你的醋意才是愛情?」逃過被咬殺的一劫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在雲雀將地放在枕頭上時還厚著臉皮笑嘻嘻地問道。

「誰說我愛著你的。」

迪諾聽到他蹙著眉頭略微臉紅的回答,那副說不上是凶狠還是靦腆的表情讓他不禁輕輕地笑出聲來。男人趁著雲雀爬上床來摟著他的同時,將方才作亂的手機給掏出來,一個使勁就將那個昂貴的小東西給拋在床對面那拿來裝飾用的魚缸裡頭了。

對上戀人些許驚訝的視線時,迪諾只是更愜意地笑著,已經將剛才那些露水姻緣給拋得遠遠的。就算身體再怎麼不忠實,心卻還在這裡,被雲雀緊緊地包裹在懷內。他們之間彆扭的情感與糾葛,早就已經纏成一團紛亂的絲線,想扯也扯不斷。

愛情,就是這種鬼東西吧。


Fin.

這啥鬼東西害我寫到一半不小心差點扭到脖子,因為要轉頭去看外頭下的大雪......果然是委員長的詛咒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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