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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

開場零分十一秒,一個白色的人影在隊友助攻之下創立了世足史上最短時間進球紀錄。他的背號在奔跑間像是扭曲的紅色緞帶,那麼的鮮豔。

按下倒帶鍵,再從頭開始看那個人的英姿。
滿場的歡騰,也有敵隊支持者的噓聲。那個人身置其中不免得意地揚了揚手,另一個身穿白色球衣的男人飛奔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兩個人摟在一塊像孩子似的笑得稚氣。

倒帶,再倒帶。
場景快速地回轉,白色的球衣和觀眾席上刺眼的紅色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螢幕轉為一片黑暗。



伊爾漢轉頭一看,蘇克將電視遙控器拋還給他。
"又不是自戀狂,天天看自己的錄影帶幹什麼?"
瞄了瞄剛從浴室出來的男人,伊爾漢不想回答,卻固執地將電視轉開,再度接續剛才中斷的部份。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蘇克踏前一步將電視機插頭給踹掉,"這是我家,你不要太囂張。"
伊爾漢這才轉過頭來正視蘇克。

他的情人一向不是個體貼的男人,不但大男人主義,還極度小心眼。就連自己當初為土耳其隊踢下的那關鍵性的一球也被他視為是搶鋒頭的舉動,而被無視了好多天。
在他回土耳其休養的這段期間,蘇克往往一通電話就要他來報到,到得晚了還要被他臭罵一頓,內容不外乎是什麼「時間就是金錢」之類的。

"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要走了。"伊爾漢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和墨鏡,蘇克卻在門邊攔住他。
"不要走。"一貫的命令語氣,姿態卻擺得軟了些。
伊爾漢悄悄地嘆了口氣。抓著門把的指節鬆開了,情不自禁地摟住蘇克的頸子。

他今天不應該來的。
前屆季軍的土耳其沒有打進前三十二強,世界盃的門票沒有他們的份。
蘇克的沮喪,蘇克的憤怒,卻是要由他來承擔。

輕輕地撫摸著蘇克頸後軟軟的短毛,伊爾漢悶哼了一聲,蘇克剛剛啃上他的肩頭。
他低下頭一看,剛買的襯衫印上了一排整齊的齒痕。絲質的襯衫上掛著一絲唾液,另一端牽在蘇克的唇上。
搞什麼鬼啊?真噁心!
蘇克卻不知他心裡的咒罵,狠狠地將他撲倒在矮沙發上頭。


CH.2

被壓得刺痛的背脊在抗議,伊爾漢將頭深深地陷進柔軟的沙發中想徹底地當一頭鴕鳥。
他早就知道過度縱容蘇克是一種錯誤,天大的錯誤。
蘇克從來不懂得憐惜。他只會不斷地侵略、進攻,就像一個盡責的前鋒。
但是自己卻永遠不知如何拒絕。
因為他面前的這個人是哈坎.蘇克……

蘇克的舌尖強硬地撬開了他緊閉的雙唇,滾燙的觸感讓伊爾漢的思緒被打亂成碎片。
深吻對蘇克有一種催情的作用,伊爾漢可以感覺到頂在自己腹部的硬物火熱地跳動著。

"啊。"伊爾漢的身體瞬間僵住,卻又在下一秒強迫自己放鬆。
蘇克已經將他的長褲給扯了下來,天藍色的底褲下的若隱若現地露出早已勃發的欲望。
"原來,你也忍不住了嘛。"蘇克低低地在他耳邊笑道,戲謔的聲調不像是情人間的調情,反而更似從齒縫間怨恨地擠出的嘲諷。

伊爾漢沒有作聲,卻用原本僵硬地放在身側的手遮住了眼睛,他不想讓自己看到這樣子的蘇克。
這個以羞恥的性愛來報復著他的蘇克,卻讓他無法離開。
"你愛我嗎?"用三根手指侵入伊爾漢的身體的同時,蘇克突兀地問出了聲。
"……"長時間的沉默,伊爾漢藏在手掌下的眼睛有些酸澀,"你說呢……?"

蘇克並沒有回答,手上的動作反而愈漸粗暴。
原本打定主意無論他作了什麼都不吭聲的伊爾漢終於忍不住了,"好痛…輕一點…"似有若無的呻吟聲像小貓叫似的。

蘇克聽著他這種無辜的呻吟聲,背脊突然竄起了一股顫慄的快感。
對!就是要像這樣凌辱他,看著他的自尊被狠狠地踐踏,自己才能得到滿足。

那種滿足與性無關,是一種男人間的競爭,是一種野獸的本能,要將自己的敵人啃噬殆盡的本能。
伊爾漢的身體很能夠激起這種像中了毒癮一般的慾望。只要是男人,都難以抵擋征服他這件事本身所帶來的快感。

蘇克趁伊爾漢稍加放鬆的瞬間,一個用力就將炙熱的分身狠狠地埋了進去。
他的衝力之大讓伊爾漢忍不住失聲痛叫了出來。
“不要!”撕裂的痛楚在伊爾漢的內壁間擴散開來。

蘇克無視於身下人兒的掙扎,肆意地抽插起來,每一次挺入都像是要將伊爾漢活生生地弄死在床上一樣的用力。
“求你,不要這樣!”伊爾漢的求生本能讓他奮力地掙脫出蘇克的箝制,向沙發的另一端爬去。
蘇克看著他宛如網中魚的無力掙扎,殘忍地笑開了。

“你想逃到哪裡去呢,我親愛的小公主?”他慢條斯理地戲弄著伊爾漢,看著他以最快的速度在沙發上爬行,只是他受了傷後的動作在他眼裡看來還是太慢,至少憑那種速度是沒有辦法逃出他的掌心的。
蘇克湊向前去緊抓住伊爾漢的腰,他的腰有運動員的韌性和柔軟,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性感。

感覺到伊爾漢在自己的懷抱中恐懼地扭動,臀部不斷地磨擦過他的腿根,蘇克忍不住低下頭去親了親那個形狀完美的部位。
“真是漂亮,簡直天生就是要給男人玩的貨色。”

被同性這樣的羞辱,即使早就有心理準備,伊爾漢還是崩潰了。他絕望地啜泣著,蘇克看著他的慘狀,心頭不由得一緊,隨即又安慰自己那是他自找的。
沒有得到紓解的慾望再次侵入伊爾漢敏感的股間,蘇克為了怕他反抗,這次的動作稍微溫柔了一些。

他卻不知道伊爾漢並沒有打算再度掙脫,他已經自暴自棄的放棄了。
他想,反正已經不可能比現在更慘,那還不如讓蘇克痛快地來上一發,洩完慾之後他大多時候會溫和一點。
蘇克這次的確將動作放輕了許多,他還很難得的顧及到伊爾漢的慾望,將手伸到他的分身前端不輕不重地撫弄著。
性器被這樣的照顧著,伊爾漢也難以忍受那種難耐的感覺,血液似乎都集中在那裡,讓腫脹的分身敏感的不得了。

蘇克和他都快要高潮了,兩人的呼吸聲愈來愈緊促,臉上佈滿了汗珠和異樣的潮紅。
在攀上巔峰的剎那間,蘇克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在伊爾漢的耳畔輕輕地說了句“我愛你”。

伊爾漢瞠大了雙眸,一下子激動地把持不住,正要射出來的同時分身上的孔穴卻被蘇克緊緊地封住,那種慾望難以紓發的難受讓伊爾漢痛得直冒冷汗。
伊爾漢的內壁因為前端傳來的疼痛而一陣緊縮,蘇克在這樣的緊窒包圍間盡情地衝刺了好幾回。

好幾分鐘後,他終於在伊爾漢的痛苦呻吟中得到了男人的極樂。在將要高潮時,他像嘆息似地在伊爾漢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輕得像一串喘氣的聲音,然後他放開了手。
一股滾燙的精液猛地在伊爾漢的後庭噴發出來,伊爾漢也同時克制不住地解放了。

高潮之後的餘韻還殘留在體內,伊爾漢卻將身體蜷縮了起來,像隻可憐的小蝦。
他無聲的將自己的頭給埋了起來,看不見的臉卻已經壓抑地扭曲成一團。

他想哭,淚水卻怎麼也掉不下來。
方才,蘇克在高潮的瞬間,無所謂的說道:“剛剛說的愛什麼的,是騙你的呢,小傻瓜,你相信了嗎?”那無情的聲調嘲弄著他,將他前一刻的滿心歡喜打個粉碎。

是的,他是一個陷入愛情的傻瓜,痴心的妄想有一天總會發生奇蹟。

只是所謂奇蹟,都是假的。
他怎麼有勇氣再去相信?

他恨蘇克的殘忍。
可是卻更恨自己,為什麼不在最幸福的一刻死去?


CH.3

第一眼在國家代表隊裡看到伊爾漢時,蘇克其實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個笑起來很天真的青年。
雖然生在德國,長在德國,伊爾漢的土耳其語卻挺流利的。除去了語言的障礙,他很快的就跟全隊打成一片,沒有絲毫隔閡。

隨著世界盃的逼近,加緊的訓練和同儕之間的競爭讓球員們倍感壓力。
同樣身為前鋒,蘇克這個閱歷豐富的前輩自然比伊爾漢這個第一次參加國家代表隊的球員有優勢,至少他不像其他小伙子一樣是個候補。

但是蘇克知道,他在某一點上不得不示弱──他的年齡。
他已經不再年輕。雖然沒有受過什麼足以毀去他的足球生涯的重傷,但是最近只要奮力奔跑幾十分鐘,他的膝蓋便會隱隱作痛。

說起來,足球員真正能夠在球場上發光發熱的時期其實很短暫,能有二十年左右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見過許多年輕的球員因為過度勉強自己而一輩子無法再站上這個舞台,還有更多的足球明星不過退休幾年的時間就被觀眾遺忘得一乾二淨。
蘇克不想成為那樣失敗的存在,卻不得不屈服於時間的權威之下。
他老了。雖然不過三十一歲,但是二零零二年可能是他最後一次代表土耳其去遠征世界的機會。

在分組練習的時候,蘇克時常佯裝不經意地掃過伊爾漢在奔跑的身影。
每當他看著伊爾漢在球場上的英姿,他就不由得地感到不自在。
憑什麼他能跑得那麼自在?憑什麼他的膝關節在彎曲的時候不會喀啦喀拉的作響?
憑什麼,他是那麼的年輕,而自己卻已經漸漸的衰退了?
明明兩個人只差了四歲而已,憑什麼?

雖然明知道這只是無意義的遷怒罷了,蘇克卻逐漸將伊爾漢當作一個憎恨的物件。
表面上,兩人的感情還是好的不得了。
伊爾漢三不五時就邀蘇克上小酒館談天,蘇克也不曾拒絕過他的邀約。後來想想,說不定就是他對伊爾漢的縱容而導致後來一連串的錯誤。

很多年之後,當蘇克凝視著身旁熟睡的伊爾漢臉上的淚痕時有些後悔。
如果當時決然地的戳破了那層虛偽的表象的話,或許現在會有所不同。


CH.4

伊爾漢在加入代表隊之前早已聽過許多關於哈坎.蘇克的傳聞了。
這位”來自Bosporus的子彈”擁有不少負面的評價,常有人說他剛愎自用或是排擠隊友之類的,伊爾漢甚至還曾看過小報上刊登出蘇克是狂熱宗教份子的小道消息。

由於這些謠言,伊爾漢第一次與蘇克打招呼時表情僵硬得害他的笑肌差點抽筋。
不過出乎他預想之外,蘇克的個性居然挺熱情豪爽的,隊友們也對他信任有加。
這個蘇克跟他想象中會欺負後輩的惡鬼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

摒除那些傳言對他的影響,伊爾漢其實是很崇拜蘇克的球技的。
雖然僅僅相差四歲,但是蘇克可是足壇的成名已久的老前輩。
伊爾漢還記得他在高中的時候還曾經翹課只為了回家看有蘇克所屬的球隊的所參加的比賽,他還曾經立誓要超越蘇克。
現在跟自己過往的憧憬一同站在同一個舞台上,伊爾漢的心情是不安中又有說不盡的雀躍,就像追星族與偶像接觸時一般的興奮。

在集訓中,他時常刻意地去接近蘇克,就只是為了滿足潛意識的一點小小的躁動。
他也說不上來每次看見蘇克的那種喜悅是什麼,總覺得這樣的自己讓他很困惑。
那個人,只不過是他少不更事時的一個夢而已啊。

讓伊爾漢發現他的感情的契機,說來也不怎麼浪漫,一點也沒有詩人描寫的什麼”在你那像星空似的璀璨眼眸中發現了幸福的真理”這種狗屁詞句。
有的只是很簡單的,男人的本能而已。
不過這種本能卻比任何一種虛幻的情感來得實際,讓他清楚地瞭解到他愛上了蘇克。

伊爾漢與蘇克愈走愈近,連隊友之間都傳出了一些關於兩人的閒言閒語。
他知道,卻禁不住欲望的驅使,他想更接近那個人。

接下來的事情伊爾漢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了,那些往事,不過是屈辱的代名詞而已。
他和蘇克變了質的關係是從床上開始的。

開始時是自己去誘惑蘇克的。他的技巧雖然拙劣,卻仍能夠挑逗一個正值壯年的健全男性。
不過他錯了,他以為性是兩人之間的愛情的橋樑。但是實際上,兩個男人只有站在平等的地位才能尊重彼此。

在蘇克身下輾轉呻吟的他對蘇克而言只是一個洩慾的物件,沒有人會在床上罵你淫蕩的時候還會認為你是他球隊裡的好伙伴的。
更糟糕的是他這個物件還時常有過於優異的表現,讓蘇克大大地出了幾次醜。

伊爾漢明白蘇克對自己的妒忌,但是他無法為了一點虛無飄渺的感情而放棄自己最愛的足球,更何況蘇克也不願接受自己的施捨。

在世界盃結束之後兩人的感情,無論是愛或憎恨,都明顯地淡化了許多,那種見不得光的感情也被深深地埋葬在足球明星的光環之下。

幾個月前,他因為膝蓋受傷而回到土耳其,蘇克的一通電話卻打亂了這種平靜。
他甚至有點恨蘇克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腦,難道他們以前加諸在彼此身上的折磨還不夠嗎?

不過伊爾漢還是去了,也預料到蘇克對他的肉體仍有眷戀。
接下去,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關係。
簡直就像難解的迴圈,他們都在裡頭亂繞,卻永遠牽不住彼此的手。


CH.5

伊爾漢緩緩地掙脫出蘇克的懷抱,翻過身從床邊的窗戶望出去,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滿月,卻望見了窗外的一片晴空。
原來,已經是早上了。

他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夢。
夢裡的他和蘇克從初遇到熟識,經過了無數的猜疑和責難,兩人終於像童話故事中描述的一樣從此幸福快樂。
很美的夢境,卻也很悲哀。

身後傳來一聲咕噥,伊爾漢轉過頭去卻意外地發現蘇克已經清醒,正挑起一對濃眉盯著他。
或許說盯還太過客氣,那般的眼神應該稱為瞪視。

“你幹嘛?”
伊爾漢滿臉莫名其妙地回問:“什麼幹嘛?”
“你這麼早醒來做什麼?把我都給吵醒了。”
那一瞬間,伊爾漢簡直想抄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狠狠地朝蘇克頭上砸去。
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這麼的自私?
他為什麼就不能問問“你怎麼啦?這麼早起來是不是睡得不安穩?”之類的話。
那樣的話,自己在自願地爬上他的床的時候心裡頭至少會好過些。

與在床上時的被動和軟弱迥異,伊爾漢一旦清醒了就不會再任由蘇克擺佈。
真正是標準的“床上是老鼠,床下是老虎”那一型。
“我要走了。”讓蘇克發洩過他的不滿後,自己也該要功成身退了。

蘇克沒有挽留的打算,他知道只要一通電話,伊爾漢就會乖乖地跑回他的床上來。
有時候連蘇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魅力把伊爾漢迷得連這種折辱自尊的事都做得出來?
輕徐地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蘇克看著伊爾漢努力地挺直微彎的膝蓋,一步一步的朝房門走去。

看他走起路來還有點跛的樣子,蘇克的舌尖有點發苦。伊爾漢在那一場關鍵的比賽受創以來膝蓋的傷應該沒有完全痊癒吧?
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就乾脆什麼也別說了。

“我要回德國了。”緊握著門把的掌心微微地沁出了汗水,伊爾漢臉上有著一種殉道者的決絕。
“啊,是嗎。”蘇克有點震驚,卻拙於表達出這種情緒,他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嗯,有一個不錯的球隊邀我過去。然後…”伊爾漢頓了一頓,“…我不會再回土耳其了。”
土耳其,他的第二個家鄉,卻因為自己感情上的失敗而作了故土的背叛者。
伊爾漢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蘇克最後一眼,就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蘇克眼睜睜地看著伊爾漢堅決地邁步離開了他的公寓,未發一語。
或許是這樣的發展太過意外,又或者是蘇克感受到長久以來面對伊爾漢時的優越感被摧毀了,他就那麼木然地坐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一陣鬧鈴聲尖銳地響起,他才驚覺自己發愣發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環顧四周,一片單調的白色壁紙包圍著他,讓人喘不過氣來。
伊爾漢真的走了,走了?

突如其來的一股衝動逼迫著蘇克,他衝到窗邊搜索著伊爾漢離去的身影。
早晨的街道一片熱鬧,獨獨不見他在找尋的人。

伊爾漢真的走出他的生命了。

蘇克凝視著窗外。不自覺間,眼眶被什麼溫溫熱熱的東西濕潤了。
他被窗戶內的一團慘白纏繞,窗戶以外的世界,卻是一片蔚藍,晴空萬里。

又是一個豔陽天。



Fin.

完稿於2006年5月


呃...有點小悲的結尾
因為最後太討厭蘇克老頭了,所以小小的欺負他一下(不過小伊好像被我從頭欺負到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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