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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浪途之臥駒閣 一】
  
  
  
  日夷交雜的混亂時代,武士最後一刻的榮光。
  在這諸行紛擾的十年時光中,即將迎來,江戶幕府的末路。
  京都的島原、江戶的吉原與芳町,最是風流旖旎,縱使在遊廓以外的真實世界中是一派衰頹之相,在此處仍是不乏一擲千金的高官與大名,夜夜笙歌。
  而在這蒹蕸之地中,獨有一座高聳的樓閣三百年來在吉原始終屹立不搖,也是唯一一間不在滿是陰間茶屋的芳町,而是在位於擁有諸多美麗遊女的吉原開館的男妓遊廓。
  
  臥駒閣。
  人們是這麼稱呼它的。

  
  
  吉原的白日冷冷清清,廓外偶爾能晃進來一兩個生面孔,但也僅此而已,誰都知道吉原的實質統治者,被號稱為惡鬼也不為過的男人晝伏夜出,這個時段是他酣睡之際,若稍微喧鬧幾聲估計一柄武士刀隨時會平空飛出,直射後腦杓。
  雲雀恭彌,臥駒閣第五代主人,也是在這亂世的吉原中眾所皆知的殘酷男人。
  平日深居簡出的雲雀據說是比吉原的遊女花魁更出色絕塵的人物,只有在通火燈明時才能見他穿著一襲鴉色長襦袢在大街上巡視,與髮色和眼眸中的深黯融為一體的黑,容貌卻豔麗的叫人無法忽視。
  
  紫紅與端白的樁花一叢一叢地綻放在臥駒閣的正門兩端,季春的微風輕輕地撫過金瀏鑲黑的牆面,江戶今年的梅雨來得遲些,空氣中隱約有股化不開的窒悶,徐風中雖然挾帶著水氣,卻始終不下雨,雲雀在燥熱間連睡覺都不得安穩,干擾他睡眠比干擾他賺錢還嚴重,最後只好悶著火氣坐起身來,在頂樓的茶室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蹙著眉尖的模樣煞是懾人。
  他就這麼端坐了一下午,直到喧鬧的聲音自樓下傳來,雲雀才恍然驚醒,不知不覺間冰冷的汗水已經浸透內襟,抬眼望去卻已是月上樹梢。
  
  雲雀順著長廊一路急行,樓上陰暗的光線讓他的臉色也顯得陰晴不定,走廊邊邊有蜿蜒而下的階梯,他拾階而下,不算寬敞但在當時已經很了不得的茶室裡已經站了幾個人,都是男人,不過卻各有巧妙不同。
  有的是腦滿腸肥的公卿貴族,有的是初來乍到的庶民,更多的是唇點胭脂裝扮得嬌豔動人的「商品」,雲雀打了個呵欠,不顧周遭人的招呼聲,逕自掀開門簾往街上走去。
  
  五月的陰濕氣候讓雲雀一直陰著臉,黑髮黑眼的雖然在人群中隨處可見,但他格外銳利的眼神與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殺氣倒是讓人退避三舍,霎時間雲雀與行人之間隔了幾尺之遙,無形中他一人獨佔了半條大街,走到吉原外紅漆的大門,兩旁有值夜的在守門,外頭就是一片黑,遠遠處隱約有幾盞燈籠高高掛著,吉原旁的那一條與其說是河不如稱做水溝的渠道裡,傳來了淙淙流水聲。
  雲雀豎耳傾聽,在風中除了不遠處的攤販叫賣聲以外,居然隱隱約約飄過了一聲低吟。
  接下來接續的是拳腳打在肉上頭的悶響,紛雜的喊叫聲越來越大,雲雀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個性,不過在他地盤附近的騷動倒是不能不管,否則難以在這龍蛇混雜的道上立足。
  
  這是個只有一彎上弦月的夜裡,有濃厚的霧氣籠罩著,烏雲時而遮住月色,能見度非常糟糕,幾個在對牆角蜷縮著的東西拳打腳踢的人輪廓模糊難辨,依稀是這附近的小混混之流,雲雀無聲無息從後頭一拐一個,那些人在幾聲悶哼後就通通都倒下了。
  雲雀嗜血的墨瞳冷冷掃向牆邊縮成一團的影子,瞧身形似乎是個男人,還是個高大的男人,他舔了舔唇,還沒從剛才的殺戮裡滿足,正要順道一拐子下去解決那個動也不動的黑影時,月勾卻悄悄從雲後探出頭來,剎那間柔和的銀光灑落那條散發著異味的窄巷,雲雀揮舞下去的手終究還是停住了。
  
  那是個夷人。
  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華,沒有烈陽般懾人的光澤,但是卻格外醒目,微微挑起的雙眸眨也不眨,在這險惡的環境下他的冷靜顯得太過異樣,男人的袖口間還沾著大量的汙血,連唇邊都染上了紫紅色的血跡,簡直就像是借著月暈而生的惡魔。
  卻也是極為美麗的月下妖魔。
  
  雲雀思索了半晌,彎下身去將人給馱在自己背上,男人也不掙扎,安份地將手繞過他的頸子。
  一步、一步,木屐留下的泥腳印順著巷口一路延伸到河岸邊,爾後拖曳著踩進了吉原的紅色入口,喧嘩聲頓時鮮明了起來,將江戶城的靜寂隔離在外。
  
  
  
TBC......
  
  
雲雀惡老闆與迪諾出賣男色(其實是想說花魁的,但是迪諾的階級又還沒到|||)的設定感謝楓楓提供ˇˇ
我在想為了寫文的資料我是不是該去玩花町物語啊,聽說畫面挺漂亮的=\\\\\\\\\\\=
好吧我得承認我是因為獨獵卡文所以才把舊文給翻出來寫......
不過對新坑還是請手下留情,有愛的也別吝於浮水喔,謝謝嘎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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