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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以HD與27D為前提的ALL D文,全年齡向,不排斥的親請繼續往下拉吧QAQ\\\




海潮、浪雲與空




§Prelude§

那一片如金黃眩日的花田,少年捧著花束朝他走來,輕風一般輕盈的敏捷步伐。
碩大而亮麗的花朵朝著豔陽盛開,不遠處彷彿能聽聞教堂的禱鐘。
寧靜的,一聲聲鐘響裡,他想輕輕握住那人的手,以一種殉道者般的堅毅。

而後,夢醒了。


§Lover??§

溫暖的血液在地上,夜裡沒有月光,僅憑著一盞小夜燈點亮昏暗的室內,紅汙的血像是一灘穢亂的象徵,躺在長椅上的男人無神地凝視著虛空的倒影,手腕上還滴落著尚未凝結的血珠。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死,不然絕不會採取這般迂迴的方法,只是體內有一頭喧囂的獸,掙扎著要從血管間穿透而出,心裡頭那麼一點不舒爽,也就順延著那些珍貴的液體流了出去。

「迪諾先生。」
誰從身後擁住了他,溫暖的手臂,濃淡適宜的淺香,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挑逗的姿態將體溫一點一滴遞將過來,喟嘆一聲,他倒進了那熟悉的胸膛中,失血量讓他暈眩半刻,但是快感卻沒有毫釐之差,他能清楚感受到滑過肌膚的一吋吋激情。

「迪諾先生,我愛你。」褐髮的青年喘息著親吻他的側頸。
「嗯,我也是。」
他微笑著回應,百分百的愛情騙子,卻做得風韻十足,溫柔鄉中不需要事實。

被矇住眼騙上這麼一輩子,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只是被欺瞞的人比誰都清楚。


§Friends§

他與他矢志追隨的那個人,共享著一個扭曲的秘密。
但是誰也沒開口說過,年少時輕狂的歲月早已遠颺,他們的曲徑也漸行漸遠,有時候想起那個大眼睛的少年,湧上的不僅僅是懷念也是無法啟齒的慾望。
所以身為共犯的兩人在這秘密間,苦澀地咀嚼著一種或許能稱得上是虛情假意的東西。

分別太久了,心無法印證的悸動,也只有身體才能證明。
偶爾他們會在彭哥列小鬼的住宅裡頭看到那人如同幽靈般的身影,竄高的身形透出一股俊逸來,但是金髮下的眼神已經不純粹了,甚至帶著點狡獪的心機,不討人厭,只覺得隱隱的心疼。

洗鍊了這些歲月,他們也該懂了。
懂得那人的苦楚與束縛,懂得韶光從不重返的真理。


§Teacher§

兩個人都是他的學生,他不知道該多偏袒哪一方好。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
又或許困擾他的不是這麼單純的偏好問題,而是更深沉的,本能的追逐。
但是戴著高禮帽的男人從來不願承認。

他在這一點上當了自己最輕蔑的懦夫。
眼睜睜看著一方落入另一方的掌握中,也不知情願不情願,他卻默許了這種卑劣的行為,每當在長廊上遇見了那個眼帶倔強,卻又逸出掩不住的溫柔與倦怠的人兒時,總是不自覺地避開了視線,舉起了逃避的白旗。

很奇怪的,他竟沒想過在這件事上勇敢一回。
在街角陰暗酒館裡想著這些瑣事的他,啜著辛辣的龍舌蘭,沒湧上半分醉意。
舌尖卻麻痺得叫人兩眼發燙。


§Guardian§

他是看著他長大的。
小小的少爺一直未變,細聲細語的,有時又爽朗直率得像春日暖陽般,贏得他們這些魯莽男人的心,願意將一輩子奉獻給他,用盡心力守候著其實並不如外表般堅強的少年。

蛻變成長的少爺在某個轉捩點後突然變得沉默,他們誰也無法分享他的掙扎。

「吶,Boss……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的,一切都會轉好。」
青年燦爛的笑顏一如往常,卻隱隱帶著晦澀,有些事他一輩子也說不出口,更別提是對著如同父親一般尊敬的男人細述。

「真的沒事啦,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幸福嗎?」
舌尖上滑過的謊言,總是比真相來得容易,他向來嫻熟於心。


§Potential Enemy§

「尊貴而美麗的紳士啊,你被心狠的魔王囚禁了嗎?」
「……咦。」

初次見面,白髮的男人就如同小丑般油嘴滑舌地調笑著,倏然來了這麼一句,將他身後像護花使者般跟隨著的褐髮首領氣得不輕。
顯而易見的挑釁讓話題中心的他有點失措地眨了眨眼,隔了半晌才說沒這麼回事。

這種踟躕的反應倒是饒富趣味,不過礙於他身邊的人的鐵青臉色,白蘭還是微笑著目送他們兩人翩翩離去的背影,沒有多做糾纏。
恬淡的表情很是抑鬱,有點成熟男性的性感,但又不失風度,他不禁玩味地舔了舔指尖,手指上慣性有著甜甜的香氣,白砂糖般的甘美是他喜歡的甜味。
不知道若強硬地吻上男人的唇,能否品嘗到同樣甜膩的氣息,或者是血腥而誘人的鐵鏽味呢。
光是想想就使人亢奮。

說不定哪一天,他也會隱忍不住自己邪穢的意念。
畢竟當個掠奪者總比保護者來得隨心所欲。


§Former Lover§

空行雲,洗鍊的白暈亮得刺眼,襯著水藍的邊,一望無際。
他在海岸線上徒步走著,很久沒有這麼自在的獨處過了,越是想攫取以往毫不留意的自由,就越不可得,在他這個年齡點上,要甩去背上沉重的包袱幾乎是空談。
一直以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能隨心所欲,他是不被束縛的雲,縱然今日身處在這片大空之下,明天一個不爽,拍拍屁股走人也是一句話的事,但是這麼說著的同時,他已經在同一處停留了十年之久,在不知不覺中,雲彩的腳步變得沉重,化為雨水,落在大地上。

他已經不再自由了。

「喂,恭彌。」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的,卻帶點邀功似的撒嬌語氣,「晚餐該吃什麼?我今天想下廚,只要恭彌想吃的東西我都可以煮喔。」
「都好,你決定吧。」

那是個甜美且殘忍的幻覺。
他回過身去,依然是那麼空曠的白色沙灘,小小的貝殼刺得腳掌有幾分疼痛。
分離了有好幾年了,那個如湛藍海潮般誘惑卻又包容的男人,在地平線的那端,與天空連成一色,海與天的邊際彷彿沒有斷隙,他與他的距離卻是如此遙遠。

「你不要我了嗎?」
「我──」他第一次語帶梗塞,不知該怎麼回答。

還是喜歡的,還是眷戀的,但已經不再適合,他一直覺得該放手,想取回獨自一人時的自由,卻忽略了失去憑依的體溫該有多冷,他並不是不會動情,只是意會時已然太遲。
他換取了一個人的空間,失去兩個人時的溫暖。

「好喜歡你……」
「嗯。」

再也不會有人朝他說出這些膩得發甜的愛語。
再也沒有。

他不曾虛假地傷春悲秋,這些傷痛,都是顯得那麼真實的東西。


§Himself§

他在漩渦的中心,是顯得最冷靜的一個。
有人說他太過無情,對自己的苦處也漠不關心,有人說他明明不愛澤田綱吉,卻甘之如飴地待在他身旁,是為名為利,有人說他在墮落,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那些安定的東西。
那些閒言閒語,細碎的雜音,就像掠過耳畔的寒風,凍得人連心都冷了,僵硬的連那些美好的情感都再也感受不到。

一開始他很不能適應,離開了一個人之後,另一個原本以為只是弟弟的孩子也追了上來,向他做出了很多明示與暗示,並不是無力推拒那雙還嫌太過生澀的臂膀,只是有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也是會有點說不出口的寂寞。
他其實很懦弱,單獨入睡在夜半還會驚醒,也許是黑手黨當久了,還是有那麼一點見不得人的陰暗,在悄悄折磨著看似光明正大的內心,所以他沒有拒絕那個欽慕他的青年的懷抱。

倦怠與困惑是難免的,他畢竟愛的不是眼前溫柔的這個人,有時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會在這張陌生的床上醒來,但是又沒有掙脫的勇氣,生怕再一次被遺落在世界之外。
如果有人陪伴,被深深愛著需要著是種幸福,那他的良心不容許他說出自己是不幸的。
他很幸福,對嗎?

他一直搞不懂前一個戀人想要什麼,他給了他寵溺、溫柔、自尊、驕傲,將一切都交在他的掌心中,但黑髮的青年卻搖著頭,說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最後他說,你還我自由吧。
這是唯一一樣,他吝於給予,又不得不給的東西,因為主權並不在他手上。

「好喜歡你……」
「嗯……」他低聲輕嘆,頭一次露出了不在人前顯現的疲態。

愛已衰老,已遠去,已凋零。
他看著青年,終於知道有些事無法挽回。

「迪諾先生,我愛你。」
「嗯,我也是。」

直到現在,他在夢中還是會夢到那個昔日眉角冷豔的少年,捧著大束的向日葵對他笑。
但是那終究只是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境,他從來不曾對他笑過,如此純粹。
美得讓他捨不得醒來。



Fin.


之所以會落筆寫下這篇All→Dino向的文,是為了寫出All Love Dino的感覺XDD
雖然還是偏頗了,有點私心側重某幾個CP(毆)
一開始是序曲,接下來的每段視角分別為阿綱→阿戰與斯誇羅→里包恩→羅馬利歐→白蘭→雲雀→迪諾本身,而段落前的標題則是各人狹義定義中與迪諾的關係。

這是我在D受祭的最後一篇,照時間看來,D受祭應該也告一個段落了(其實應該是10/31結束而非10/30,只是當初在算的時候完全忘了十月有三十一天了XDDDDD)
這三個月以來很感謝另一位很辛苦的主催小無喵,親愛的阿喵你是最棒的(心)
也謝謝各位喜歡D受的親們的參與和留言鼓勵,每一位,無論是圖或是文的創作都非常精采,也很激萌,讓我這個怠惰的主催汗顏到不行了OTL

D受祭已屆尾聲,但是對迪諾的愛還會繼續延續下去(雖然看到那顆花輪頭彩頁還是會想幫他把髮型給壓低XDDDD)
也真的,真的很感謝大家>\\\\\\\\\\<


然焉 寫於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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