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於世界的黑》

    
    
  在黑手黨的世界中,第一印象通常決定一切,但是單從匆然一瞥中,卻很難形容山本武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擁有的強悍與劍技,是那抹驕傲笑容的支柱,耀眼的丰采卻讓那對黝黑的瞳眸顯得格外內斂,山本偶爾揚起的羞澀依舊像個大男孩一般,叫人難以不去親近。
  但當那爍然長劍揮起時,剎那間的血光又顛覆所有錯以為他天真無害的觀感。
  於是他們稱那為擁有白色笑容的黑色死神,無比敬畏著這個源於神秘東方的男人。

  當另一個在義大利聲名狼藉,擁有暴君封號的殺手首領聽到這個頗為浪漫的綽號時,卻只是大笑著將手中的酒杯傾倒在地,碎裂滿處的玻璃在燈光陰暗的酒館內,隱隱約約地閃爍著懾人的鋒芒,他身旁的青年微醺地望著他,說起話來也有些口齒不清。
  「怎麼……XANXUS覺得他們說錯了?」瞇得細長的雙眸直直地正視著男人,對方冷笑不語,招呼酒保再端上一杯加了冰塊的波旁。
  
  輕輕啜飲著醇烈的酒精,XANXUS漫不經心地想著或許那些人說的也沒錯,他對山本的認識多半來自於那和悅的笑容,像是個小傻瓜一般讓人毫無防備,他模糊地臆測著山本是不是總用那種微笑,無辜地將劍身送入敵手的要害,任鮮血飛濺在他和善的笑靨邊。
  多麼有趣而扭曲的一個人。
    
  「不,他們說的一點也沒錯,你的確是個天生的殺手。」XANXUS的腥紅雙眸中逐漸浮起慾望,數道疤痕在昏黃的燈照下顯得無比猙獰,他用灼然的目光打量著山本,對方卻也坦然地迎上他的眼神。
  聽到他的稱讚山本後沒有作聲,隔了半晌才緩緩地垂下頭去,在所剩無幾的酒液中啜食著冰塊,他的酒量並不是最頂尖的,幾杯純麥威士忌就能徹底讓他意識模糊,雖然不至於會鬧事,但幾次下來之後XANXUS已經禁止他過量飲酒。
  除了在夜晚的床上,而彼此又需要一點調劑時。
    
  XANXUS犀利的眼神直射青年黯淡的臉色,帶有粗繭的大掌不知不覺間撫上了那堅毅的側臉,山本的神態一向充斥著爽朗陽光,但當他揚首的那瞬間,眸中流露出的隱約脆弱卻讓XANXUS有些按捺不住,不顧四周的異樣眼光就奪過山本手中的玻璃酒杯,狠狠地在陌生的眾人面前蹂躪起那兩片乾澀卻柔軟的脣瓣。
  「嗚唔……嗯……」山本雙手本能地揮舞著,想拒絕這強勢的侵略,但男人的雄性本能卻沒有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雙脣交會間的熾熱讓他暫時忘卻方才的淡淡憂愁,此刻需要顧忌的只是那些旁觀者的驚駭的抽氣聲,山本那蜂蜜色的肌膚上迅速地泛暈起羞恥的粉色,他可沒有預期自己有一天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演激情的戲碼,而且是與一個他曾經認為像是電玩裡邪惡終極BOSS般的男人。
  
  透明的津液從脣畔滑落時,山本終於得願已償地掙脫開來,氣喘吁吁再加上滿臉通紅,讓他不甚冷靜的抗議聽起來頗有幾分別樣的挑逗意味,XANXUS滿意地望著他造成的結果,純白色的笑容被生動的紅暈所取代後,一直掛著的傻笑面具也褪落下來,露出裡頭那個被溫柔的外殼所包覆的,真實的山本武。
    
    
  「好狠的眼神。」他冷笑道,「你在那瞬間,會想殺了我嗎?」
  「……我不喜歡被強迫,即使是你。」山本將敵意凜冽的眸光收斂幾分,放柔的語氣中有著無奈,他太瞭解這個男人的強硬,要他屈就自己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說出這種近乎是警告的語句前,山本已經有心理準備,說不定自己得要在男人的暴戾前掛點彩留點淤青什麼的,但是今夜的XANXUS似乎心情頗佳,聽了之後只是冷哼一聲,就大步邁出門外,連看也沒看圍觀的人群半眼。
  
    
  酒館外的空氣悶窒濕潤,連呼吸中都能感受到那凝重的水氣,才剛踏出門口,那迎面撲來的熱風就讓XANXUS蹙攏雙眉,這般潮濕連讓肌膚透風都不能夠,明明是春季的末尾,在這靠近南方的狹長國家中氣溫卻像是仲夏之夜一般,叫人難以忍耐。
  他站在街口等了一會兒,斜暗的影子與路燈的軌跡一同錯落在柏油路上,幾隻飛蛾不斷在燈罩上撲騰著,貓兒眼花紋的翅翼一遍又一遍拍打黯淡的光照,男人等得不太耐煩,百無聊賴之下在手指尖端燃起一團明耀的火焰,刻意像是誘餌般在燈下晃了晃。
  
  有了更耀眼的光線,很快地幾隻蛾子就爭相繞著XANXUS的指尖飛舞,卻在翅膀還未碰觸到熾焰的中心時,就被那高溫燃燒成一團焦黑,跌落地面時連掙扎也來不及,殘骸靜靜地圍著XANXUS的腳邊,一下又被晚風吹散,什麼痕跡也不剩。
  掀開小酒館門簾的山本遠遠地看著,視力極好的他將一切盡數收入眼前,抿緊了脣卻沒有出聲,男人的身邊獨自形成一道奇異的氛圍,與那明晃晃的火焰相得益彰,為那張冷酷的臉映出一抹陰暗的對比。
  
  「喂……」XANXUS抬起頭來,剛好看到山本踟躕不前的身影,口氣不是很和善地喊了一聲,「傻站在那裡做什麼,給我過來!」
  山本嘛嘛地笑了兩聲,微量酒精的催化讓他的步伐不免有些踉蹌,酡紅的雙頰粉撲撲的,明明是那麼一個充滿男子氣概,顎下還帶著傷疤的俊朗青年,微笑起來時瞬間柔化的眉眼卻異常討喜,像是一隻犬仔在呼哧呼哧地搖著尾巴,讓人很難戒備他的存在。
  
  「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了嗎,XANXUS看起來好像不太一樣呢。」
  「沒什麼,你再不趕快過來的話,我就要走了。」男人的語氣雖然窮凶極惡,聽上去卻不較真。
  「哈哈,我正在走過去啊,只是走的有點慢而已。」山本笑道,滿臉不在乎地說著,「更何況你現在走了會讓我很困擾呢,你剛才離開後的酒錢可是我代墊的。」
  
  那副嘻皮笑臉的模樣讓XANXUS青筋畢露,臉色也隨即暗沉下來,他直接走到山本身邊,冷冷地俯視著青年的醉態,兩個高大男人的對峙讓過路的行人紛紛扭頭看去,卻被XANXUS凶狠的眼神逼得不敢多事。
  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地方不適合說話,山本扯了扯男人的衣擺,示意讓他跟自己一塊到安靜些的地方,XANXUS不置可否地跟著,神色中依舊是那股不耐煩的基調。
  
  今日的邀約本就是山本提出的,除去了在床上以外的時光,不算特別相熟的他們很難得會一齊在公眾場合出現,更別提這種聚在酒館中小酌的機會,XANXUS此夜會來赴約的目的很單純,他知道山本也心知肚明,無論邀約的目的為何,自己的慾望該先被滿足後,才願意聽聽他想說些什麼。
  
  「等等,停在這裡。」XANXUS在山本身後突然停住了腳步。
  四周寂靜無聲,與方才在滿街酒店的鬧區迥然不同,連一隻貓走過的步履聲都顯得突兀,山本聞言回過頭疑惑地望著他,這段暗巷是抄往他在外頭租賃的公寓的捷徑,不知道XANXUS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幹他們這一行的總是得要耳聰目明,不然何時中了埋伏都不知道。
  他在屏氣凝神等待著XANXUS進一步的動作時,男人卻冷笑著撫上他的臉,將滾燙的嘴脣貼在那散發著清爽氣息的鎖骨上,狠狠地在山本不知所措時咬了一口。
  
  「唔……好痛!XANXUS你做什麼!」山本警覺地退後一步,背脊卻在不知不覺間頂到了身後的水泥牆,剛好被鎖在男人的臂彎之間。
  「在這裡剛好,我已經不想等到回你那間破公寓了。」舔了舔脣角的血氣,XANXUS的眼神中滿是無法遮掩的,對肉體的渴望,「反正約我出來時,你也有這個意思吧。」
  
  山本難堪地低下頭,倒不是因為被XANXUS說中心事,而是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他手足無措呆立在當場,卻給了XANXUS一個可趁之機,不等他拒絕就俯下身去,用舌尖順延著那被刀疤劃過的傷往上舔舐,山本顫慄著不適地想躲開,雙手卻很快被XANXUS箝制在身後,膝蓋更是狠狠頂住那敏感的部位,將四面八方的空隙通通堵死,不讓他有絲毫逃離的機會。
  
  青年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汗水並不難聞,混雜著一點甘草的香氣,反而像股催情的誘引,讓男人越見亢奮,雙眼的血紅純粹得懾人,光是與那對眸子對視都有些呼吸困難,彷彿那頭野獸隨時都會掙脫藩籬,一口將獵物吞吃入腹。
  山本苦笑著,他現在的處境也與被三兩下吃乾抹淨沒什麼兩樣,只是事發前與事發後的分別。
  
  小麥色的肌膚在黯淡的月色下顯得有些晃眼,那滑過肩頭的舌尖像是長了倒刺似的,連舔弄的動作劃過表皮都有些微微的疼痛,山本仰著頭不斷壓抑著喘氣的聲音,雖然是渺無人跡的小巷,也不能保證不會被三更半夜經過的醉鬼撞見。
  
  「嗚唔……你輕一點。」短薄的T恤被掀捲起來,裡頭的小突起被男人用牙齒銜著,敏感地在他的脣齒間緩緩挺立。
  身體誠實的反應讓山本羞愧不已,連呻吟都顫抖起來,低低的在暮色中傳遞開,他突然想起這畢竟還是戶外,又是這麼靜謐的沉夜,四周的廉價公寓隔音不好,連一點異樣的聲音都可能會讓鄰居聽見,連忙捂住雙脣,將所有難耐的低吟盡數吞回腹中。
  
  XANXUS抬首看到青年滿臉忍耐,俊朗的眉眼盡是壓抑,於是促狹地將手挪到他的下腹,指尖更是靈巧鑽入牛仔褲的內裡,刻意將動作放輕放柔地揉弄著,想挑逗起他男人身體上最直接本能的渴望。
  精神上的痛苦與肉體的歡愉交織,英俊端正的臉屈辱地脹紅一片,XANXUS將手指輕彈一下,滾燙的器官似乎驚跳了一下,很快又緩緩地挺立起來,握在手中捋動時山本直喊著不要不要,細若蚊蚋的求饒聲卻怎麼也無法打動男人。
  
  好不容易在青年喘息著將濁液釋放在他的掌心內,也弄髒了牛仔褲時,XANXUS卻鬆開了手,滿意地舔了舔拇指後,下了一個更為得寸進尺的命令。
  「自己脫了褲子,身體轉過去。」簡短的語句,彷彿一切都自然不過。
  
  XANXUS惡意地放低聲音,彷彿從胸腑間傳來的重低音讓山本一震,晶瑩的像隻無害的小動物的黑眼珠驚悸地瞠大,他用手掌抵住男人寬闊的胸膛,拚命搖著頭想動搖這個過度淫邪的要求,即使早已明瞭會發生什麼事,真正面對時還是叫人鎮靜不下來。
  在暗巷中主動獻身,將自己的私處暴露在月光下,在不知會不會有人窺視之下與男人交媾,這種邪惡的行為與接下來的想像讓山本的臉色都煞白一片,攥緊在身側的拳頭漸漸顫抖著,本能地往腰側的長劍撫去。
  
  但平時繫著劍身的腰際卻空蕩蕩的,山本暗道一聲糟,才想起今天約了XANXUS在酒館後,臨出門前猶豫再三還是將慣用的劍具掛回牆上,只匆匆帶了防身的手槍在身邊,他的槍法比起劍技而言簡直是奇差無比,估計還未掏出來之前就被從小就將各式槍械當玩具的男人給繳械了。
  現在看來這般天真的行為還真是不夠格當黑手黨,若面前的脅迫的對象換成仇敵,他都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當山本垂頭喪氣著,正打算放棄抵抗時,XANXUS卻玩味地盯著他方才按捺不住想拔劍的右手,停止了所有撫玩的輕蔑動作。
  雖然壓在背後的石礫還是刺得肌膚發疼,山本終於鬆了口氣,發昏的腦子也開始正常運作,那雙無辜的曜黑眸子定定地望著男人不尋常的舉動,生怕他下一步又有什麼壞主意。
  山本就像一隻驚弓之鳥般,連憋緊的呼吸都不敢鬆懈半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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