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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erentola 08》


「嘖,算老子今天倒楣。」斯夸羅恨恨地唾道,卻依舊認命地往門口走去,沒發洩的慾火累積在體內令他比往昔來得更焦躁。

雲雀頗有深意地望了迪諾最後一眼,隨即緩緩地闔上木門。落鎖時那清脆的喀達聲讓迪諾的心如墜冰窖,嚮往的自由又再一次消失在掌心中,雖然從兩位狼虎似的哥哥手中逃過一劫,但僥倖的喜悅卻蓋不住乍現的迷惘。

他無法理解雲雀臨走前留下的那個眼神,明明蘊含有一貫的侵略性,但是眉梢的高傲卻逐漸融化成一種曖昧的情愫,像是無聲的邪惡誘惑。只僵持不過三秒鐘的視線,卻讓迪諾不由得將滾燙的臉頰埋進膝間,細細地咀嚼著胸口的悶疼。

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他,為什麼不肯讓他離開這個家,哪怕只有虛空繁華的一夜也行。
為什麼要跟父親一般禁錮他,用那種彷彿一鬆手就會失去脆弱珍寶的眼神望著他。

許多的疑惑繚繞在心頭,但是迪諾在接下來的幾天卻毫無機會接觸到忙碌於準備舞會的哥哥們。他被牢牢地反鎖在無時無刻都有寒風灌入的小房間內,三餐自有廚娘幫他從窗口遞進來。被冷落的迪諾每日只能窩在棉絮都暴露出來的破被中,反反覆覆地想著過去被兄長們不甚溫柔地摟進充滿薰香的暖被中,傻笑著沉入夢境的景況。

現實殘酷的比較,勾勒出心酸的形狀。
迪諾蜷縮在窗台前的一角,突然想念起雲雀擁抱自己時,那冷漠的唇畔漾出的微笑,以及大哥動作粗魯但是從不狠戾的親吻。

莫名的想念已經壓過任何對於他們的怨懟,迪諾這才領悟原來自己從未討厭過這一對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兄長們。縱使他們扔給自己無數繁雜沉重的粗活,縱使他們是如此的霸道,甚至為了挽留自己而不擇手段地傷害他。
但是那種種掩藏在惡聲惡氣下的笨拙溫柔,他卻突然懂了。

就像那個總是哭泣著緬懷早逝的母親的軟弱父親,一雙擁抱著他的手經常恐懼地抖顫著,欲言又止的眼神中似乎是擔心他會如同體弱多病的母親一般消逝,所以從來不敢讓他離開家門一步。
這樣叫人心疼的自私讓他如何忍心深究,無論是終於從再婚的幸福中得到解脫的父親,抑或是心思難測的哥哥們,迪諾都已經狠不下心去苛責。

扭曲了輪廓的愛,仍舊是愛。
所以他無法漠視那微許惡意下的濃烈情感,但當他終於釐清自己糾結成一團的情緒時,卻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被徹底遺忘。

想想自從繼母嫁進家族以來,還不曾四天內見不到哥哥們一回。迪諾自嘲地嘆著氣,將窗台上擺置的一株孤零零的仙人掌取下來,正無聊到打算開始跟怪模怪樣的帶刺植物說話時,門口卻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迪諾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因為過度寂寞而出現幻聽,但當看到二哥纖細的身影從門邊閃進來時才驚覺這是現實,連忙欣喜地迎上去將冷凝著一張臉的男人撲抱個滿懷。雲雀似乎沒預料到這麼熱情的迎接,一雙手懸在半空中有些錯愕,最終還是反手摟住消瘦不少的弟弟,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只是來告知你,斯夸羅與我即將要往王宮出發。」雲雀撫摸著那蒼白的臉頰,畢竟還是不忍心看到迪諾眼中盛滿的失望落寞,「這次去都城路程遙遠,預計要待上兩天。我會帶些新奇的東西回來給你,乖乖地待在家裡。」

雲雀說完之後就匆匆地離去,迪諾望著那纖細的背影沉思著。其實他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被關在房中時也想過索性從窗中悄悄地溜去後院,隨便牽一匹馬便往皇宮所在的都城逃去。但是撇開自己糟糕的運動神經不提,一想到他失蹤後會帶給所有人的麻煩他就一陣愧疚,最終只好頹喪地拋除那些天馬行空的計畫。

叩叩。
門板上突然又響起幾聲禮貌的敲擊,迪諾原本以為是雲雀去而復返,但是隨即想到那個孤高的二哥從不會敲門,若不是直接推門進來,就是抬腳破門長驅直入。
究竟會是誰呢?



TBC......


之前在一邊寫灰姑娘,一邊寫人魚公主,我果然還是喜歡黑暗系的(何)
目前若要自己羞嘎嘎地評斷最喜歡哪一篇,應該是人魚公主>雪后>灰姑娘吧=\\\\\=
因為灰姑娘太歡樂了啦X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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