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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l Cielo Sereno
  
  
  湛藍色的,一無邊際的天空。
  伸出五指劃開的邊緣,天際線與海平面之間沒有距離,有的只是一條天青色的線條,像是劃分開彼此的界線,卻又糾糾纏纏斷的一點也不俐落,將海空兩際不鬆不緊地繫在一起。廣袤的蔚藍海風平浪靜,沙灘上的足跡冷冷清清,並排地綿延,卻又很快地被連疊的浪花席捲而去。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挽著另一人的臂膀,手指輕輕地在身際交纏著。兩隻差不多尺寸的手掌併合在一塊兒,乾糙溫暖的熱度透過指尖、透過掌心,傳達給身旁的人知道。挑著一雙凌厲鳳眸的青年斜睨了較微年長的男人一眼,想說出的話語卻在舌尖溜轉了半圈又縮回腹中,倒是對方意識到他的視線,體貼地微笑著,率先打破兩人間只有浪濤聲的沉默。
  
  「恭彌想回去了嗎,今天其實有點無聊吧?」金髮的男人將有些過長的瀏海挽在耳際,露出一張秀氣白淨,卻又凜然生威的臉孔,「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年輕人喜歡去什麼樣的地方。」
  
  雲雀蹙著眉心聽他這句說來雲淡風輕,卻又叫人不知該如何回答的話語。他漆黑的瞳仁緊緊地咬住那個比他高了幾公分的男人的側影,依舊沉默不語。晨光透過飄邈的稀薄雲層照射下來,瞇起眼直視波光粼粼的海面的雲雀只是倉卒地點了點頭,神色卻不像是在附和迪諾的話。
  
  「對不起,我們回去吧?」
  「回去之後呢……?」雲雀煩躁地將手指抽出那人的手心,冷冷地對峙道:「再要我去日本,今夜的飛機?」
  
  被質問著的男人垂下弧度優美的項頸,他反覆地用眼神撫摸著雲雀的執拗嘴唇,顫動的喉結一上一下地滑動,那憂傷的表情讓雲雀恨恨地踢著海灘上的白沙,掀起陣陣足以迷濛視線的塵灰,當迪諾正躊躇沉默時,他卻將手心塞回男人寬大的風衣口袋中,裡頭的體溫彷彿融化些許衝突間的冷淡。
  
  「我要待在這裡,飛機的訂位給我取消。」雲雀掃了迪諾因為他動作親暱而燃起希望的雙眼,但卻在下一秒打破了這虛幻的期待,「浮雲不需要任何人來指揮方向。」
  迪諾顯得很無奈,他靜靜地清了清喉嚨,換種比較公事公辦的語氣勸服著,回到日本守護地位岌岌可危的彭哥列是他的職責,迪諾如此告訴雲雀,卻被青年用尖銳的拳頭在柔軟的腹部毫不留情地揍了一拳。
  
  「唔……恭彌你不能留在義大利。」迪諾捧著將近痙攣的胃痛苦地蹲在地上,很久不曾在毫無抵抗力的弱勢下被雲雀單方面的施暴,但部下卻又在遠遠的高崖邊等著,壓根趕不過來救援,更不可能給迪諾一點精神上的支持。
  
  雲雀蹙著眉頭將迪諾有些頹軟的身軀支撐在自己的肩頭,輕聲地問道為何不,明明想懲罰他難得的反對意見,掌心卻不自覺地撫上那略微腫起的鈍傷,順著逆時針方向慢慢地按摩著,那一拳很重,卻不過是皮肉傷,他已經盡量控制住足以傷害內臟的力道。
  
  海浪掙扎著在拍打著細沙,天藍色的波濤很快地侵襲上兩人的黑皮鞋,將褲腿打濕些許,迪諾悚然將右腳抬起,卻在瞬間因為不穩的重心而被身側的青年狠狠地推向水面,那股氣力讓他連反抗也做不到,只能在淺岸邊嗆著水,金髮被染深一片,雙肩上的鉗制痛得叫他說不出話來。
  
  「爲什麼一定要我回日本,你在義大利想做什麼,一個人擔負起統率這些草食動物的責任,以為你自己這個廢人做的來嗎?」他在滿地藍色鹽水間陰戾地啃咬著迪諾的脣瓣,血腥味與海潮混為一氣,雲雀扭曲的目光中始終沒有諒解。
  
  推他出去的那雙手,是用什麼心情顫抖地伸出,他不想懂。
  明明戰局如此險惡,卻不讓他留在義大利一起並肩而行。
  
  雲雀深深地掠奪了男人溫暖的氣息,眼中盡是被推拒的愴痛,迪諾啊迪諾,你未免太瞧我不起,他如此說著,卻知道柔煦的男人絕無此意,這個從未考慮過自己的人不過是想保護這個孕育他的地下世界,保護同盟家族的未來。
  但該要好好地保護他自己的想法,卻從未掠過心頭。
  
  又不是生離死別。
  迪諾笑著,輕輕地用手指劃過雲雀冰冷的側臉,口腔間盡是自己的血氣鹹得發苦的海水氣息,舌尖的嫩肉被咬得鮮血淋漓,但這個吻卻未曾結束,雲雀將男人給扯進自己的懷抱間,往水深的地方游去,迪諾不清楚他的意圖,卻爲腳下無法搆著的陸地而心慌。
  
  「恭彌……我不會游泳。」他輕聲地提醒道,屏著氣,緊緊摟住雲雀的頸子動彈不得。
  說實話,他是有點恐懼,這是出自於本能的求生反應,雲雀應該知道他失去部下連普通的步行都會跌跌撞撞,卻徑直將他帶往離岸數十公尺的地方,兩人在海面上浮沉著,唯有頭還能探出水呼吸幾番。
  
  雲雀摟著他的腰,忽地說道:「說你要我別回去了,快點。」
  不解地搖了搖頭,迪諾才剛想自己怎麼可能會將這與本意相悖的請求說出口,環繞腰際的那雙手就突然鬆脫,失去憑藉的身體悠悠地往下沉,迪諾痛苦地揮舞著手臂,連試圖讓自己浮水也不會,在他以為自己會就此溺斃時雲雀卻再次撈起他因嗆水而難受地震顫的軀體。
  
  「說,只要一句話就好了。」青年端麗的臉孔沒有一絲憐憫與猶豫,在迪諾再度掙扎地說著不要時鬆開了手,這次持續的時間更久了點,直到他以為自己連胸腔都被海水給灌滿時又被扯回海面,這陣可怕的折磨簡直是只有雲雀才想的出來,迪諾濕漉著金髮,平素溫和的臉孔卻凝重起來。
  
  「恭彌,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這麼說。」迪諾嗆的連眼角都滲出淚水,但堅毅的氣息卻逸滿那張蒼白的臉,「我是彭哥列的同盟家族首領,有義務在密魯菲奧雷的威脅下唔──」
  
  語尾被一個輕柔的吻給奪走,那是不屬於雲雀的溫柔,但觸感與氣息卻又是如此真實,掠過齒列的啃咬與吸吮與其說是在延續濕吻的溫度,倒不如形容成困獸在宣顯自己的地盤,要將氣味烙印在這個人的身上,裡裡外外。
  
  他將迪諾拖回沙灘上,橙紅的日照映著那身精韌的肌膚,雲雀狠狠地舔過男人的每一吋,海鹽的鹹味刻在舌尖上形成了苦澀的味道,彌留在味蕾上始終無法消散,迪諾細細地呻吟著,遠遠可以看到保鑣驚訝地想過來阻止,但卻又踟躕不前的尷尬姿勢。
  頹然的,雲雀卻在瞬間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無須任何人來提醒,他知道迪諾是個什麼樣的人,正因為清楚,所以覺得憤怒。
  
  他已經是一朵失去資格的飄雲,始終流連在這塊土地上,說是在並盛已毀之際,爲得是沒有回去日本的動機,但所有人,那些能夠洞悉他膚淺心理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為了什麼而佇留。
  連彭哥列的那頭草食動物首領都曾經朝迪諾說過,我們家的雲守就拜託師兄管束了。
  多麼可笑,需要管束,需要被縛起的雲朵,那不是他,只是一個叫做雲雀恭彌的陌生人,披著他的外皮,假扮成他的模樣,被眼前的男人所迷惑。
  
  心中的不安越見擴大,他不知道以迪諾決絕的手段,與甘願爲家族而犧牲的性格,會招致什麼樣的禍事,那日在走廊巧遇羅馬利歐時對方那似乎像是在隱瞞什麼的神態更是讓他發冷,想留在義大利的心情不爲其他,只是想要牢牢地確保身邊的人,不會趁他不注意時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投向敵方家族的陷阱中。
  
  「你說一句話就好了……」雲雀呢喃道,陰冷的眼神卻逐漸平穩下來,「爲什麼要這麼倔強呢。」他用手指撥弄著迪諾緊抿著的淡色脣瓣,長著薄繭的拇指掃過那塊粉嫩時有種隱隱約約的溫柔,藏匿在他獨占的動作之下。
  
  細沙混雜在迪諾的髮絲間,他慢慢地撐起身來,也不顧被扯爛的襯衫與失落在海裡的西裝外套,赤裸著上身狠狠地用全身的力量摟住雲雀,沉聲地在他耳邊低喃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這些歉意迴盪在鼓膜間,雲雀卻只是隱忍地閉上雙眼,反手擁住迪諾冰冷的身體,脣邊逸過一抹諷刺的冷笑。
  這個人真是殘忍,連在這種脆弱的時刻都不肯輕易地說出那三個字。
  留下來。
  
  迪諾擦著濕漉漉的短髮,過長的髮梢蜿蜒在耳際,透明的水珠滲穿了肩頭的襯衫,他推拒了保鑣遞過來的替換衣服,只是在滿廂沉默的車內安靜地坐著,雲雀則是在迪諾對面同樣不發一語。
  他對於男人的堅忍感到絕望,只要迪諾一說出口的事,沒有任何人有改變的力量,雲雀知道,就連他也不能移動那份決心,最終只好沉默地點了點頭,讓保鑣把因為海風吹襲而冷得直打哆嗦的迪諾帶回車上取暖,自己則是無言地跟在他身邊,看著他終於尋回的溫暖微笑。
  
  「機票與護照。」他冷冷地朝迪諾伸手,一旁的護衛自然地從盒中將東西恭敬地捧來,「車先開到機場,我現在就要走。」
  迪諾輕笑著,用溫暖的大掌撫摸著雲雀那頭同樣濕潤的黑髮說道:「何必這麼急?往日本的飛機是晚上的班次,不如我們待會兒先去恭彌喜歡的那間餐廳用餐,也算是幫你餞行。」
  
  恨恨地揮開對方那隻溫煦關懷的手,雲雀只是偏過頭去,執拗地將視線膠著在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海岸線,他們在濱海公路上馳騁的車影隨著微弱的陽光,靜靜地劃過那抹天藍。
  冰冷的身體忽然被人從側面緊緊地摟住,他知道是迪諾,想掙動時卻被男人狠狠地壓在身下,識相的兩個保鑣已經悄悄地從後座爬到前面,將黑色玻璃隔起後的兩人世界卻不旖旎,只有無限的冰冷。
  
  「滾開。」雲雀惡狠狠地斥道,有部下在身邊時的迪諾還真是蠻橫,他費盡氣力甚至連拐子都用上了也只能勉強打個平手,濕淋淋的上衣黏在身上十分難受,最後他也懶得掙扎,乏力地仰躺在皮椅上,自暴自棄地想著任憑男人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了。
  「別跟我賭氣,恭彌。」迪諾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哀傷,「看著我,朝我說說話,好嗎?」他的語調是那麼的抑鬱,迫使雲雀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冷淡地望著男人淡橙色的水爍雙眸,哀憐著請求原諒的迪諾讓他痛苦,讓他狠不下心。
  
  理智的一方告訴自己,迪諾的命令是對的,他必須在日本守護彭哥列的地下分部,在首領已死,而眾人預測出十年火箭筒可能是最後一次希望的同時;但情感的那一面卻在拉扯他,無論如何不願在這險惡的戰爭中離開男人的身邊,縱使知道對方也是無須自己保護的強者,他卻無法保持那股矜淡與冷漠,輕易地與十年前一般放手。
  十五歲時青澀的自己能毫不在意拋棄的東西,十年後的自己卻做不到。
  最後雲雀還是別過眼,逃避了男人無聲的祈訴,他只覺得疲憊,都將他逼到這個份上,自己的感覺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他無從抉擇,聽憑迪諾想如何擺佈便如何擺佈。
  將孤高的雲之守護者當做掌心上的一顆棋子,都這麼成功了,迪諾還想怎麼樣?
  
  恭彌恭彌的喚著,即使沒有回應,迪諾仍然執著地在他耳畔輕喊著,直到雲雀倏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洋溢著無辜表情的男人,那聲聲呼喚才驟然而止,餘留下粗重的喘息聲在車廂間。
  迪諾看著雲雀壓抑的滾燙目光,突然奇異地一笑,笑容間融混著許多讓人猜不透的深意,或許是誘惑,或許是暗示,但他卻沒有闡明清楚,只是逕自將一顆顆鈕扣自濕透的襯衫上緩緩解開,用十分媚惑的姿態將白皙卻肌理分明的精瘦胸膛,坦露在青年複雜的眼神下。
  
  「你想做什麼?」雲雀沉聲說道,但吐息聲卻難以自制地急促起來,他從來都知道那抹蒼白下的溫度是多麼的熾熱,即使在這種時刻也按捺不住肺腑間的野性衝動。
  即使他苦苦抑制,迪諾的身體卻越靠越近,直到彼此之間再也不留一點縫隙,男人才開始親吻著那美麗的脣瓣,從雲雀口腔間傳來的青澀氣味在挑逗起慾望的濕吻中絲毫不顯淫猥,卻有股挑情的作用,讓迪諾冰冷的肌膚迅速升溫,連俊朗的面容上都是一片緋紅。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恭彌知道的。」他將雲雀的食指扯起,輕輕地碰觸在粉色的嘴脣上,反覆用牙齒咬弄著,幾絲銀勾藕斷絲連地從舌尖淌出。
  「蕩婦。」雲雀冷冷地搧了迪諾一掌,卻連一點傷害的力道都沒有,這種時候連傻瓜都知道他的打算,但雲雀不願意如此容易就墮入情慾的陷阱中。
  
  耳邊聽著那個極帶汙辱性的字眼,迪諾愣了半晌,溫柔的手掌卻緩緩地包圍住在雲雀的緊繃褲檔間的器官,隔著細緻的布料反覆搓揉著,那火熱的性器在他的慰藉間勃然挺立,雲雀喉間一陣乾癢,握緊在身側的右拳反覆攤開又闔起,直到雙手不聽理智的管束,狠準地箝上迪諾的肩頭。
  「這是你自找的。」嘶啞的聲音被情慾所包裹,像是密封著封印的鎖,在他一開口時就將所有辛苦憋忍住的激烈情感釋放出來。
  
  雲雀不讓迪諾有任何主動的機會,他將男人的削瘦身體惡狠狠地翻轉過來,那挺直的脊背趴伏在座椅上,極其慘白的色澤襯著黛黑色的椅墊,不斷扭動時卻帶出一股別樣的風情,無論如何也逃不開那異色的誘惑。
  習慣掌握武器的拇指在脊椎的凹縫間迅速地劃下,順著那敏感神經而過的粗糙手指彷彿像是有種魔力似的,將迪諾身上所有的火種盡數點燃,他不安地細微掙扎著,但一想到這個他一直呵護在懷中的青年即將遠颺,捨不得的心情又再度阻止了迪諾所有的妄動。
  
  有時候迪諾也會思索著,究竟是誰在呵護誰呢?
  雲雀無須他的守護,但即使僅是望著他的成長,自己也像個父親般有種莫名的欣慰。
  或許是一同攜手,共相扶持,所以誰也不需要誰的保護,但是想將一個人牢牢地捧在掌心中,不讓他受到一絲傷害的心情,卻又是如此深刻。
  他不想讓雲雀留在義大利,因為接下來將迎來的變數,連自己也無法釐清,莫測的戰局與敵手,迪諾知道自己必須為這場殘忍的拚搏付出一些代價,但卻不知道代價究竟有多麼的昂貴。
  
  勝利、凱旋、和平。
  想換回這些曾經理所當然的東西,該支付什麼?
  如果是他這微不足道的性命,請在奪去之後讓雲雀遺忘他,徹底遺忘。
  迪諾如此自私地懇求著,纖瘦的腰肢卻扭動的越來越淫糜,本能的慾望與愧疚折磨著他,吟哦出的哀求也越來越直白,連他自己也幾乎要以為這個祈求著男人愛撫的自己是個蕩婦,擺弄著不堪的媚態。
  
  「恭彌,抱緊我……求你。」他撐著指尖下的皮椅,泛青的指節彎曲成一個呈直角的俐落線條,從側面看來時竟像是幾欲崩斷的弦線一般,如此決絕。
  雲雀沒有出聲,他瞇緊雙眼,冰冷地將手掌放在那柔韌的腰側,緊闔的幽徑在他的冷冽眼神下敏感地收縮著,雲雀不再等待,連潤滑也不用就強硬地使用身體本身的重量挺入那粉色的祕所,性器像是一柄利刃般幾乎要將迪諾撕扯開來。
  
  他慘哼著,不用看也知道腿間的柔嫩徑道一定淌滿了鮮紅的液體,但被青年扯起的身體卻來不及反抗,臉頰被壓在不透光的冰涼車窗上,寬敞的車廂內有著足夠的活動空間,足以讓雲雀狠狠地在他體內晃動著,彷彿要將肉楔砌進他的身軀一般的衝勁讓迪諾本能地想反胃,連腸子都像是要絞斷一般的,錐心的疼痛。
  但真正揪心的卻不僅僅是這份痛,雲雀由身後握緊他的手,那纏繞的十指間熾灼的熱度是這場單方面的殘虐性事中,唯一的一點溫柔。
  這種宛若毒癮讓人割捨不開的溫柔,才是無法避免、也無法痊癒的疼。
  
  雲雀閉著凜然的雙眼,脣瓣被細齒輾過,沁出一點一點的血珠,渾圓的紅潤看上去甚是怵目驚心,迪諾被他不斷撞擊著,一次一次地從背後傳來的異痛與摩擦的快感,大腦的皮層激發著想射精的衝動,哽咽著的男人沒有壓抑呻吟,更沒有閒暇去思考這些動靜會不會讓車前的保鑣發覺。
  他聲聲催情的低吟撼動不了雲雀,青年簡直像是要將人往死裡頭折騰般的狠戾,但是他知道迪諾是不會因為這些疼痛而死去的,這個男人的堅定意志力難以摧殘,雲雀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他的決心,與為家族而展現出來奇蹟般的能力。
  
  這麼無情的力度,只是為了要將某些東西,銘雋在這具從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裡,鮮血不過是一種輔助,雲雀伏在迪諾的耳畔粗重地喘息著,似乎在那讓人窒息的收縮間達到了一次高潮,卻沒有那股往昔的甘美,只有無奈,深刻與苦澀,伴隨著液體一同噴灑在破碎的甬道間。
  他將溫熱的刃器從迪諾體內抽出,再度惹來男人重重的一聲呻吟,雲雀緊緊地從身後抱住迪諾沾滿髒汙的身體,他沒有讓男人看見自己踟躕扭曲的表情,只是反反覆覆地,說了一句話。
  
  ──別忘了,這份疼痛只有我能夠給予你。
  
  迪諾沒有作聲,他反握著雲雀環繞著自己的雙掌,沉沉地笑著,他說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永遠是屬於恭彌的,落在那雙帶著薄繭的大掌上的親吻如此細碎,彷彿連一點溫度也沒有。
  永遠、永遠、永遠。
  他承諾了無數個永遠,卻忘記彼此之間或許連明天的明天都是種奢侈。
  
  從霧黑的玻璃窗中望見的青空一片黯淡,連陽光都顯得那麼薄弱無光。
  很快地,這片蔚藍之空即將迎來足以遮蔽義大利的永夜。
  失去光明的夜晚中,只會有梟鳥的殘忍鳴叫,君臨被血汙染紅的大地。
  
  
Fin.
  
  
所以從最後一段就可以看出來這是夜梟的前傳XDDDDDDDD
在那邊繞來繞去糾結不斷的這兩只......我的功力果然還很淺,寫成這種糟糕的虐文(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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